“杀!”
零星的雪花,如飞琼碎屑,莽莽雪地上,双方数万人发出一阵阵怒吼。
这是力量、勇气、士气的对冲,夏军和倭军都没有动用火器,他们要把倭人那信赖的武士精神彻底摧垮。
两军相遇,勇者胜!
禁军大将军洪熙官,一马当先,身后的铁蹄,对着同样杀气腾腾的倭军冲去。
“两万想打败我最精锐的三万骑兵,夏人太过托大,居然放弃你们最擅长的火器,采取这种亡命般的打法,而且是以寡敌众,今天就让夏人看看我大倭国武士的厉害!”
一处山坡上,看着两酒井忠清又惊又喜,信心满满。
洪熙官策马狂飙,迎着入潮水般,比自己多出一万扑来的倭人,义无反顾的撞了过去。
入倭以后,之前的几场大战,功劳大多是辽东军和沐剑声的队伍,禁军杀死的倭军并不多,战争结束后,奖励岂不是都是别人的?
禁军很不服气,好不容易皇帝给他们这个机会,每个夏国禁军的士兵,毫无惧色,脸上只有坚毅和无尽的杀气。
“轰!”
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人马如巨浪一般撞在一起,没有一个人后退。
战马的嘶鸣,厚重的撞击声,金属的摩擦声,还有身体被撕裂的声音,一瞬间爆发出来。
夏军虽勇,但倭人武士都进行过砍人训练,第一次接触,双方竟然都没占到便宜。
倭人凭借人数的优势,还硬生生挡住了夏军的冲击。
冲在最前面的洪熙官手中的长枪,在第一次对撞,便刺穿了两个倭人,鲜血喷洒而出,地上的白雪瞬间被染红。
几个倭人看出这个是夏军大将,哇哇大叫着,举着倭刀,一起对洪熙官砍来。
“倭奴!死!”
洪熙官将长枪一抽,随即一个横扫,他的大枪是精钢打造,又有深厚的内力加持,一扫之下,三个倭人从马背上哐当摔在地上,滚了老远,瞬间便被后面的战马踩成了肉泥。
双方已经是短兵相接,以血还血,这是入倭以来,爆发的真正意义上的大战。
惨叫声、马的嘶鸣响彻一片,铠甲被劈开,身体被削断的声音叫人牙酸,鲜血像雨点一样飞溅。只一会,地面上在热血下,开始融化,汇成一道道红色的小溪,流入淀川河。
“杀光倭人!”
洪熙官的雪白的战甲已经全是血污,两眼瞪得血红,大吼着带着一队千人禁军,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倭人中心,要把倭人的阵型撕开。
“拦住他!”
不远处,倭人一名大将看出洪熙官的意图,对着倭军大喊。
洪熙官听到声音,虽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看着人铠甲发出不一样的光泽,提枪对准那人一枪刺过去。
“哐”地一声巨响,在战马冲刺的速度下,枪头刺穿倭人胸前的胴甲胸板上,插进了那人的腹部。
“啊!”
那倭人大将没想到这个夏军武将这一枪如此厉害,惨叫一声,趁洪熙官没来得及把枪拔出,挥着倭刀,斩向洪熙官的面门。
洪熙官武功何等厉害,虽然身穿铠甲,还是从马上跃起。
“噗!”
可他胯下的战马被倭刀砍中,嘶鸣一声,倒在地上。
空中的洪熙官身在空中,身子一侧,对着倭人连踢七八脚,将他从战马上踢落,顺势抽出长枪,跳上敌人的战马。
主将的勇猛,一下鼓舞了身边禁军的士气,每个人都不断挥动大刀,跟随洪熙官慢慢杀入倭军纵深。
这些禁军,许多都是洪熙官在琉球时候带起来的,能征善战,后来经过汉城大战、和八旗的张家湾大战,对面已经几十年没有经历过血战的倭军,越战越勇。
被洪熙官撕开的倭军阵型缺口慢慢扩大,在高处的酒井忠清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从容,他心中大急,如此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夏军从豁口杀进来。
如果倭人被分割,尽管人数占优势,还是可能会败。
“夏军竟然如此强悍?”
酒井忠清有种被打脸的感觉,但此时已经来不及补救,片刻之后,夏军后续的铁骑不断向倭人缺口冲击。
“看来必须将缺口堵住,再让山上埋伏的一万援兵冲击下夏军的侧翼,只要夏军一侧被冲乱,我军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酒井忠清不敢再犹豫,立即挥动扇子,给山上的倭军发出命令。
而此时,洪熙官正带着一千多人,左冲右突,手里的银枪、菱形锋利的枪头泛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像阎罗殿里跑出来的鬼神,让每个看到他的倭人,心坎发颤。
侧翼,刘君孚的大刀也上下翻飞,比起当年做山贼,现在这种厮杀,让他兴奋。
不到二十的洪文定,配合着袁克清,不断对倭人发动冲击。
他们第一次见识到华夏的人勇猛,尽管他们人数众多,但随着大战进入白热化,倭人的阵型开始散乱。
“大哥果然是一员猛将!”
吴六奇死后,洪熙官已经成了大哥,远处,韦宇龙看着厮杀在一起的大军,热血开始涌动。
忽然,山上马蹄轰鸣,一群装备更为精良,乌色金属光泽闪闪的倭军,从东侧的交野山上,居高临下的猛冲下来。
“开炮!轰他丫的!”
早已有所准备的韦宇龙,终于下令动用火器了,有这个优势不用才是傻子。
刚才已经让倭人见识了夏军的勇猛,现在对倭人的援兵,那就没有什么可客气的。
“轰!轰!轰!……”
早就准备好的火炮,对着倭人援兵,就是一阵轰击。
炮弹准确地落在正从山上冲下的倭军中,登时着一万多倭军人仰马翻,冲击的速度也受到影响。
“继续轰!”
韦宇龙冷冷一笑,喝道“赵良栋!”
“末将在!”
“随朕杀敌!”
“何劳陛下亲自出马?”
赵良栋一愣,皇帝要亲自杀敌?他吓的急忙劝阻。
“陛下坐镇中军就行,杀敌的事情交给赵将军就好,万一陛下有一点损伤,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周培公和沐剑声等人也急忙相劝。
“哎,好吧,只是有些手痒,力气无处宣泄。”
韦宇龙有些无奈,把杀敌的冲动压下来,点头同意,让周培公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