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样好的男人,以她布满污泥的人生,如何相配呢?
“我妈在澳洲总是催我去相亲,怪我没讲清楚,想提前演练一下,刚才吓到你了吧?”
安十月努力扯了下唇角,听他竭尽全力的撒谎,“幸好她和我是青梅竹马,顽皮机灵的很,一定不会和你一样。”
上官贺状若平常的说着,忽然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腕表,看到窗外坠落的阳光,不禁懊恼,“太晚了,今晚还要去公司开会,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去,注意安全。”
他逃离的脚步急切,似乎在躲避一头洪水猛兽。
安十月努力弯了下唇角。
她是自甘堕落,现在连在喜欢自己的老师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吧?
她苦笑一声,索性破罐子破摔,竟然也狼狈着把桌上的残羹冷饭吃完了。
不过几个小时,月满则亏,雨幕不知何时席卷而上,在车上洒了一排水珠。
她着急上了车,才发现车钥匙开着,副驾驶上也坐了一个人,正歪着脑袋,呼吸均匀,表盘上灰暗的红色灯光照亮了他英朗的轮廓。
沉默良久。
“怎么不开车?有话和我讲?”
安十月抿了抿唇,脸上毫无表情,只感觉眼眶发酸发烫。
“我劝你不要和我说提前分道扬飙的话,刚才我撞到了上官老师,他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我告诉他了。”
安十月不怒反笑,眼尾仿佛打了腮红,“宴霄,你总这样戏弄我,很好玩?”
宴霄把她当做自己的掌中之物,肆意玩弄,却不肯付出半分真心,她活得“潇洒”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不爱”他。
他愣了下,随后眉宇间浮起深深的褶皱,露出幽海般深不见底的笑意,“无聊的时候,的确很好玩。”
安十月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她是三年前在澳洲学的驾照,指导她的却是个本国帅哥,身高腿长,腰窄肩宽的,只是他一直戴着口罩,三伏天也都敬业的保持神秘感。
无愧于教练的悉心教导,她车技娴熟,纵使在车流如织的夜间仍游刃有余地绕着横江跑了两圈。
直到,宴霄在沉睡里悠悠转醒,眸底闪着幽幽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