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秘书,还能走吗?”
宴霄脸色冷怒,不羁的眉梢扬起淡淡的讥诮,虽然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但安十月能感受到他在生气。
可他凭什么生气呢?是怪她带着喜欢去沙滩上乱逛,误入险境,耽误了他和庄婷燕的约会吗?还是怪她影响了他和罗伯特的合作?
她觉得可笑,近乎粗鲁地推开喜欢,颤着腿站起来,踩着高跟鞋往前跑。
可她步子不稳,前面刚好有沙坑,她没看见,一屁股栽了进去,知道狼狈知道很丑,憋着一口气,就是不想让宴霄看见,刚要站起来,腰肢便被重重控住,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脚瞬间离地。
“宴霄,放我下来!”
拼了命的疯狂捶打宴霄的阔背,他侧脸冷硬,却满是无动于衷。
她忘了宴霄是男人,还是个没太有耐心的男人,他骨子里就是蛮不讲理的……
“嘭——”
身体猝不及防,猛的被摔进海里,四面八方的水涌上来,淹没了她的四肢、脖子,下巴……
宴霄阴冷如恶魔的嗓音从她颤抖的脚底涌上来,“安十月,你存心寻死是不是?”
水浪翻涌,从鼻孔、眼睛和嘴巴里挤进去,汹涌如潮,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更看不清宴霄的表情,双手无助地挥舞,如无枝的浮萍……
后来攀在宴霄肩上的时候,她浑身已经没了半分力气,眼前灰蒙蒙一片,双臂软软地塌下去。
她能感受到身下人散发出的冷气,可她就是阖着双目,不想和他交流。
夕阳早已坠落山头,天色暗淡下来,海边远处起了几座篝火摊,微光闪烁着,两人相伏的背影,映在地上,很近的,还有一只体型庞大的金毛。
她想起,刚才被宴霄丢在地上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纱笼贴在身上,脸和身上也都沾满了沙子。
她恼怒之下,甚至一脚把宴霄踹翻了,她练过散打,和宴霄缠打起来,他后来甚至没在她身上沾到便宜!
但他扯她肩带、还扯她纱笼的裙摆!
安十月越想越气,沾着沙子的脚丫扭住宴霄的虎腰狠狠掐了一记。
“安十月,你胆肥了啊?”
宴霄路上没报复,但不代表他一直都温顺,比如此刻,她被他推进浴室,狭小的洗浴室里连灯都未开,就着窗外的月光和篝火,他漆黑如深夜的眼眸锁定她的举动,如一匹暗夜里蛰伏的狼。
“洗。”
宴霄吐出这个字眼的时候有多漫不经心,她看向他的眼神就有多愤恨。
蓬蓬头就被宴霄拿在手里,安十月要是想洗,就要绕到他身边……
而在此之前,她要先脱光!
虽然房间里的光稀稀落落,但安十月还是觉得被他看光了一般。
“你出去。”
黑暗里,没有宴霄的回应,却响起他的一阵低笑声。
“你那干瘪的身材,我宴公子,还没那种特殊的癖好。”
他毫不留神的讥讽,让安十月一阵热血上头,纱笼褪去,只留里面罩住峦峰的吊带。
她踮起脚尖,包裹住宴霄的手掌,两人黑暗中交颈,短暂的呼吸相闻,却让宴霄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