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他也不记得是谁告诉他,杀人才能保护自己。
不停的杀,杀掉所有妄图害他的人,他就可以安安全全长长久久的活着了。
刘邵得知后,满意的夸赞了一句孺子可教,顺便让人改善了刘子业的伙食。
杀人,就会有奖励。
刘子业看着面前精致喷香还带着热气的饭菜,有些傻眼。
两个多月了,他吃的最多的就是发馊的馒头,硬邦邦的隔夜饼,饿极了,就是嚼着院子中的树叶草根。
这就是所谓的保护自己吗?
刘子业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不对,可事实却又一次次展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这样是对的。
就比如皇伯父刘邵,之前的他,因着皇爷爷不喜,旁人便对他爱搭不理冷嘲热讽,可自从弑父,皇伯父就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不能想了
再想又该头疼了
每次头疼起来,他都想拿头去撞墙,昏过去就感受不到疼了。
刘子业坐在宫殿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院墙外四四方方的天空,总觉得不该是这样,却好像又只能是这样。
可片刻的宁静眨眼而逝,刘子业还来不得消消食,便有几个有着怪癖的老太监那些犬类专用项圈朝着他走来。
老太监怪笑着,把项圈套在了刘子业的脖子上,不由分说把他踹倒在地,口中还念叨着一些训狗的技巧。
丧家之犬,可不也是犬。
老太监的手中拿着木棍,稍有不如意木棍便重重的落在刘子业身上。
学狗叫,学狗爬,学狗钻洞,学狗给人舔鞋
一样接着一样,就好似这帮人有无数层出不穷的玩法来折磨刘子业。
不知不觉间,刘子业额头两侧青筋暴起,眼中一片通红,喉间无意识在嘶吼着,双手不停的扒拉着,似乎要找到依托。
显然,刘子业的头痛症发作了。
可偏偏那帮太监依旧在不知死活的想着新的法子折磨刘子业,你一句我一句,不断有声音传入刘子业耳中。
头疼时,刘子业极度憎恶却害怕声音。
如果,如果这些声音,这些说话的人能消失了多好。
不受控制般,刘子业抬头恶狠狠又有些癫狂的瞪着那几个太监,表情似是要吃人。
可迎接刘子业的,便是一棍又一棍的殴打。
识时务又怕死的刘子业在头疼症发作的时候,偏偏不怕死的冲向了那个手中拿木棍的太监,凶悍飞快的撞了过去。
一口接着一口,咬的对方鲜血淋漓。
既然把他当做狗来驯养,那被不服管教难以驯服的狗反噬不也很正常吗?
刘子业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刘子业昏迷之后,刘邵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皱着眉头,似是在不满这场精彩的大戏就这样落寞。
就这点体力,可不行啊。
做成为一名合格的残暴君主,那么必然会有数不胜数的刺杀,这么弱,还怎么祸害刘宋王朝。
只有命硬能力强,活得久,自然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刘子业的作用。
刘子业,你可莫要让朕失望。
于是,刘子业开始了他被折磨,被打磨,痛不欲生的生活。
王宪嫄与刘楚玉在经过几天的跋涉后,终于安全抵达了刘骏所驻扎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