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长大,可偏偏她又寄希望于神明。
奢望神明能够赐福于子业,对自己偏爱几分。
她不懂,子业究竟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要有这样的母亲。
三年前,若不是她及时发现,无论是沈琛还是子业如今都是一抷黄土了。
张扬明艳,以骄奢放纵被人所熟知的刘楚玉,在荷花灯隐隐约约的映射下,莫名有了几分恬静。
就好似这份恬静,是深深藏起来,不想被外人窥见。
见荷花灯越飘越远,刘楚玉脸上的哀伤和温柔再一次消失,就好死方才恬静的让人忍不住心动的一面,都只是眼花,都是错觉。
“阿琛,你许的什么心愿?”
眼波流转间,肆意风流尽显。
“不说,不说。”
“殿下曾经说过,愿望说出来仙人便不会再听了。”
沈琛固执的说道。
刘楚玉挑眉,仙人?
“这可不像子业说出的话,本宫还以为子业会说一句,这世上就没有救苦救难的神仙呢。”
子业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能这么说。”
沈琛严肃的纠正着,他在祈福,无论仙人能否听到,他都希望仙人助他心想事成。
“好好好,是本宫之过也。”
刘楚玉揉了揉沈琛毛茸茸的小脑袋,嬉皮笑脸。
待刘楚玉和刘子业的身影慢慢远离了河边,何戢也不再隐在人群中。
他知晓,他与山阴公主刘楚玉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所以他没有做那些无谓的抗争。
哪怕世族打心眼里看不上草莽出身的刘家,却也不得不屈服不得不依附于刘家。
皇上的圣旨,依旧是无人敢逆。
像山阴公主刘楚玉那般的人都会如此虔诚祈福求神吗?
像神祈求什么呢?
祈求她能够一如既往的富贵荣华随心所欲,还是祈求她所看上的美男子都能入其石榴裙下。
刘楚玉的名声,真真是糟糕透顶了。
“把那盏荷花灯捞起来。”
何戢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
若不是刘楚玉和沈琛故意选了这个处僻静的角落放置荷花灯,他要想分辨出捞起来,就不太现实了。
小厮领命,手脚麻利的将荷花灯大佬上来,递给了何戢。
顺带一起被打捞上来的还有沈琛的荷花灯。
“一愿执念消,二愿子业安,除此无它愿。”
“愿医术大成,愿太子殿下安。”
何戢看着荷花灯上的字条,有些怔愣。
与他想象中不同,刘楚玉的字迹娟秀,透着灵巧,不是张狂,不是肆意。
而心愿,更是没有一条透着欲望。
执念?
最受帝王宠爱,要风得风要雨的雨的嫡公主,也会有执念吗?
小小年纪,天子已赐封地,极尽宠爱,何来执念呢。
两张纸条上都写着愿太子殿下安
太子殿下啊,那是清高如父亲,都赞不绝口的存在,就连他偷偷效仿着的褚渊提起太子都满眼称赞与惊艳。
世人皆知,太子殿下,文韬武略,来日必成明君。
就好像上天把所有的偏爱都加成给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