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和陆大哥也不是不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不过看着他带着贺之樟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倒也觉得有趣,那孩子太安静了。
“咳咳。”陆西爵拳头抵着唇咳了两声,拉回跑远的思绪,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家表弟,“什么时候的事?”
贺之樟的视线越过他,看向落地窗外的院子,“七八岁的时候吧!可能更小,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记不清啊喂!
“之前姑姑一直不让你回国,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你爷爷也知道?”陆西爵问。
“第一个发现的人就是爷爷。”贺之樟似乎不愿意回想当年的事,面无表情道,“爷爷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陆西爵猜,贺伯肯定是知情的,否则也不会被贺老爷子大老远派来这里,姑姑和姑父应该也知道。
“看过医生了吗?”陆西爵问了一句废话,以贺老爷子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给孙子看病。
正如陆西爵所想的那样,贺老爷子找了不少医生,都说没有根治的办法,他不死心,假借自己身体不适,带着孙子四处求医问药。
后来有个医生跟他说,或许离开特定的环境,能让病人放松一些,贺老爷子就让儿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那段时间是贺之樟整个童年里,最轻松愉快的时光,也是在那一年,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儿。
“阿樟?”
陆西爵的声音,唤回贺之樟飘远的思绪,看着他脸上担心的神色,贺之樟眸底闪过一抹暖意,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他不会轻易出现,除非是遇到危险,或者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
以贺之樟的性格,很少有什么事能影响到他的情绪,上次那两个也是因为动了季南堇,才惹得他大发雷霆,好在他自控力比较强,没有因此失去理智。
陆西爵第一次碰到双重人格,心里难免好奇,就问他,“你一共有几个人格?其他人格出来的时候你还有意识吗?恢复意识后还记得之前做的事吗?”
贺之樟似乎不打算满足某人的好奇心,把已经见底的咖啡放回桌子上,“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陆西爵嘴角抽了抽,所以自己脸上这一拳,也是在他有意识的情况下砸过来的?
“我就说你小子是故意的,小时候没少替我背黑锅,这次终于找到机会挟私报复了是不是?”
贺之樟不置可否,陆西爵笑骂一句,又说起了正事,“你手机上那份名单我查过,我觉得那个姓郝的最可疑。”
“韩五爷虽然有动机,可以他的身家,别说请‘夜莺’越境杀人了,知不知道人家都两说,姓郝的跟你有过节,这些年又一直在帮境外的犯罪组织洗黑钱,你动了他的蛋糕,他想杀你说得过去。”
“不是他。”贺之樟直接排除了这个选项。
事实上一开始他也因为是这个人,所以才会把郝正功的名字写在第一位,可在那个雇佣兵头头连线雇主后,他就排除了这个人。
“这件事我自己处理,你情况特殊,就不要再掺和了。”贺之樟道,“背后那个想要我命的人,我会亲手把他找出来。”
陆西爵知道他是个有主意的,也就没说什么,“都是兄弟,有需要说一声。”
贺之樟点点头,“不要让阿堇知道。”
说到这个,陆西爵也是服气,他以前真没想过,自己这个从小就板着脸,从来不给雌性生物好脸色的表弟,居然也有为美人折腰的一天。
“听贺伯说她的车遇到山体滑坡,被巨石砸中撞到路基,司机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陆西爵好心道。
倒是跟贺之樟猜的差不多,不过某人话还没说完。
“这丫头也是强,受了伤不在医院待着,三更半夜偷溜回家,还伙同下人支走贺伯,一个人坐车跑到市去找你,幸好台风过去了,不然就她这受了伤的小身板,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要是让那个宠妹狂魔知道,还不得跟你拼命!”
贺之樟只知道她偷偷跑来找自己,却不知道这人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想起她肩膀上青紫的痕迹,顿时一阵心疼。
见他起身要走,陆西爵调侃道“人都睡了,就算要算账也要等明天,不如先陪你哥我吃点东西,你家厨子的手艺还是很合我胃口的。”
“合胃口就多吃一点。”贺之樟留下这句话就走了,丝毫没有陪他用餐的打算,表哥跟老婆比起来,孰轻孰重还不一目了然?
贺之樟回到房间,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刚才还整整齐齐的被子现在已经乱成一团,某人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有一只脚露在外面,脚趾头时不时还动两下。
贺之樟满心的怒火,在看到这只小脚丫的时候就灭了,不重要了,至少她现在好好的就在这里。
他把那只脚塞回被子里,拉开某人蒙在脸上的被子,在她还带点婴儿肥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梦到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