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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长时间,东边传来一声枪响,然后就没了动静。
那枪声引得几条在外边雪地麻袋上趴着的几条狗子纷纷站了起来,朝着东边张望,回头看看到门口朝外边张望的吕律等人,不见吕律发出指令,也就只是张望着,等了一会儿,元宝、白龙和黑嘴都跟着叫了几声。
“这是打中了?”
张韶峰小声地问。
吕律则是低头看了看元宝它们,微微摇了摇头:“应该是跑掉了!”
几条狗子吠叫和张望的方向明显变了,朝向沼泽地。
“我还以为真有那么厉害!”张韶峰有些不屑地说。
梁康波拍了下他的肩膀:“应该很厉害,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底气。”
“大荒里厉害的人多着呢,四哥,可不能小看了任何人!”
吕律笑了笑:“咱们几个,其实就是仗着手头半自动厉害,这要是换在早些年前,靠着把单筒、老洋炮的时候,估计就很难混了,斯木科的人能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下来,单是那种和野兽搏杀的勇气就值得钦佩。
当然了,有更高效的武器和手段,自然是用更好的,以后碰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能逞英雄而选择自己没把握的方式,宁愿不打……活着才是第一位的。”
“嗯呐!”
几人纷纷点了点头。
吕律一直没少强调安问题。
大约十数分钟后,东边有火把光芒传来,紧跟着,村长父子先后跟着回来。
看着两人都没受伤,几人神色都稍稍轻松了一些。
“果然是个大熊瞎子,站起来比人还高,胖得不得了,身子大半截埋在苞米堆里,我到的时候,还在捧着苞米往嘴里塞,嚼得咔嚓咔嚓的,根本就没睡,它倒是很会享受。只是几个火把到了门前一照,几下就往房顶的窟窿里钻了出去。
我只来得及开了一枪,应该是挨了一下,等我填上子弹钻进粮仓里,想追着补上一枪,它倒好,不要命地爬了出去,跳到地上就往塔头地里跑了。”
村长失望地摇摇头:“我明天一早去追,这熊瞎子,跑不了。把我那粮仓弄得是一大股子腥臊味儿,这玩意儿,吃喝拉撒给我弄在里边,太埋汰了,明天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我们也是明天一早就走,得抓紧时间进山!”
吕律也跟着说了一句,村长明早要去追熊瞎子,自己这些人也不能不识趣地呆在这里。
几人唠了一会儿嗑,知道这村长的名字叫普楚,在他的安排下,几人在屋里的大炕上睡下。
对于几人来说,这就是个安屋,不用晚上值守,也不用忍受外面的天寒地冻,可以放心地睡,是补充睡眠,调整精神状态的好地方,得尽量争取这难得的休整机会,整日在雪地里跋涉,实在累人。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普楚起床,吕律等人也跟着起来,简单弄了些吃的填饱肚子,普楚挎着他的单击子领着条白色鄂伦春猎狗上路。
吕律等人也赶着爬犁,问明大概方向,拉着这十多天打到的那些装在麻袋里的皮毛去了山里。
走的是不同方向。
“这村子应该有不少猎手,咱们就不在这附近耽搁了,去更深的山里。”
村子周边,野物向来没有多少,只有更深的山里,才是没有任何干扰,且野物资源丰富的宝地。
一直离开村子三四十里地的山里,几人才选了地儿驻扎,开始了一天的狩猎,天却是刮起了呼呼北风,下起了雪。
这样的情况让几人都微微皱眉。
动物在雪地上的痕迹无所遁寻,但也因为这飘洒的雪,很快就能隐藏得干干净净。
“今天怕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眼看风雪越来越大,飘落的雪花都是打着卷的,吕律见势头不妙,出去大半个小时,就赶紧招呼几人提着驱使白玉从树上抓回来的两只紫貂和弹弓打到的几只飞龙往回走:“这怕是一场大烟泡,咱们赶紧回去,建雪屋,这种天气没法打,得等风雪停了才行!”
等几人加速赶着爬犁回到宿营地的时候,已经看到留守的雷蒙早开始军用铁锹铲雪,堆砌雪屋了,一个个纷纷上前帮忙。
一场狂躁的寒风,吹来这漫天的雪,让大地变得越发苍茫,遮掩了一切,也迷了人的眼睛。
这样的天气,风都是乱的,野物踪迹无,连狗子都不好使。
与其在雪地里耗着大体力做无用功,还不如就窝在雪屋里养精蓄锐,等着风雪停歇。
顺着雪地上的脚印和点点黑色血迹追寻的斯木科村村长普楚,也遇到了麻烦。
这雪来得太急了,他很快失去了目标。
看着茫然的主人,那鄂伦春猎狗打着呼噜噜的嗓音,焦躁地在雪地上嗅来嗅去,不时昂起头闻闻空气中的味道。
这也是条有着抬头香的好狗。
按照普楚昨天的说法:好的狗,只需要一条就行,养那么多干什么,能帮忙找找猎物,帮忙在野外提防着点靠近的野物就行,啥都指望着猎狗上前去干,还要猎人干啥?狗是伙伴,不是工具。
言语中,对打狗围,靠着狗子进行厮杀这种事儿很是不屑。
这话倒是多少有些对吕律的胃口,一直以来,他也在尽量避免这些事情,主要担心的还是怕狗子受伤。
不过,眼下这六条狗子,估计吕律等人也被普楚认定是靠着狗子围猎的人了。
当时吕律几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附和:你说的都对!
顺着留下的痕迹追踪了三四个小时,翻过了好几座山梁,刚找到熊瞎子留下的新鲜粪便,普楚心里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知道熊瞎子就在不远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