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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宏定特意去市场上割了些猪肉,肥肉占七分,瘦肉占三分那种。
这年头,油水向来是人们所追求的好东西,反倒是瘦肉不那么被待见。
三人跟着韩宏定去了他家里,还又专门杀了只鸡。
也得亏有这只蘑菇炖鸡,不然的话,吕律毫不怀疑,自己一顿饭下来,会因为吃进的油水太多而反酸。
但也就是这一夜,让吕律知道,现如今他们这一帮子人,在山里到底被人传说成啥样了。
无论是岭南还是岭北,关于几人抬棒槌凶猛的传闻,居然在韩宏定这里也听过不少。
这让吕律再一次陷入沉思。
想了许久以后,吕律之前心中的想法,越发坚定了。
晚上的时候,天气变得阴沉,到了半夜,吕律听到了雨声,心里暗想:不会那么不凑巧吧!
这要是下了大雨,明天棒槌可不好找,找到了也不好抬,尤其是原土打包的事儿上,那些潮湿的泥土轻轻一动就成了浆糊,太容易和棒槌的根须分离了。
只能明天早上看情况了!
一夜安稳度过,天刚微亮,吕律就醒了起来,凑到窗户外看了一眼,发现还不错,天气虽然阴着,却只是在夜里下了一点小雨,他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几位爷们,要不今天就别走了,再在我家里玩上一天,昨晚下了雨,进山也不方便!”
听到吕律等人起床的动静,韩宏定很快披着衣服进了几人房间。
“下了一点点小雨,问题不大!”
“别看雨小,山上枯草、枝叶上,是露水了,这要是进了山,要不了多长时间,身上的衣服也会被打湿,现在天气凉了,可不好受!”
“真没事儿了,我们也只是顺道进山里看看,其实也相当于赶路回家,听说你们这儿有条二甲沟,里面盛产二甲子,想去里面碰碰运气……”
“你说哪儿啊,别白费力气了,早年间是出了些棒槌,但是这么年下来,那地方都不知道被找了多少遍了,又有圆觉寺在哪儿,香客不少……我今年去放山都懒得去,早几年就连小捻子都见不到了。”
“无所谓,反正是去碰运气!”
“那可得小心些,那地方的山挺陡,这又下了小雨,可得小心些……既然你们要忙着回去,我也就不多留伱们,但不管怎么说,我让媳妇给你们下碗面,吃了再走!”
韩宏定说完,出门叫他早起忙着煮猪食的媳妇儿去厨房煮面。
倒也没多长时间,一碗碗面被送到炕桌上,用的是昨晚的鸡汤,看汤水上漂浮的油星子,肯定是又加了不少猪油。
面条味道弄得很好,分量十足。
几人吃过后,问了下韩宏定大概方向,谢过他的款待后,骑着马,领着狗进了山里。
山里有寺庙,路也不难走。
舒徐的风带着凉意,仿佛也有了味道,微甘绵软,滋润人的肺腑。
道路附近的林木高低错落,曲曲如屏。融入视野的水汽在山坳间弥漫,时而点缀三五只盘旋的飞鸟,纯美、活泼,动静成趣。
走了一个多小时,太阳终究还是挣扎着露出面目,东方紫气隐隐飞升,因为早已经下霜的缘故,远处被各种颜色的树木覆盖的群山,再被云霞渲染,宛若一副流光溢彩的织锦流苏……
吕律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野,心中不由暗暗赞叹:难怪后世能成为一个景区,成为天然氧吧,这样的植被确实好得不得了。
尤其是到了圆觉寺,看看山形地貌、水汽云雾和植被土壤,他越发觉得,这是个生长棒槌的风水宝地。
没有过多停留,山势陡峭,马匹难行,吕律干脆弃马徒步登上高峰,在顶上观山景,锁定了大概位置,又重新回到山下,顺着小道继续朝山里深入。
小路坡陡湿滑,曲折往复,即使深入山里,这些放山人留下的小道也随处可见,不少地方有泥泞水坑,能将人鞋底拔掉。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在一片略微平缓的坡地上,感觉到地头了,领头的吕律停下了脚步:“咱们就在这儿找找吧!”
梁康波和赵永柯四下打量着,满脸疑惑。
“这种地方经常有人往来,怕是……!”
梁康波怕自己说的话不吉利,话到一半就立马打住,但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
“那可不一定,有的时候就灯下黑。上次咱们不是在片周边是田地独有一座坟的林子里,也找到好几个棒槌了吗?”
吕律笑道:“再说了,现在找棒槌不像以前,以前都是有经验的把头领着进山,而现在呢,有不少人根本不懂这些东西,胡乱拉了一帮人就去了山里碰运气。他们这些人,大都只有在看到青榔头、红榔头的时候,才知道那是棒槌,别的时候,就即使扒拉到了也不敢确定。
还有啊,正是因为这些地方经常会有人经过,所以就连那些经验丰富的把头,知道这是适合棒槌生长的地儿,总想肯定被人找过了,都不会来仔细找找,就像韩宏定一样……说不定,这地方就有漏网之鱼,而且是大鱼,我有直觉!。”
梁康波笑了起来:“又是直觉……老五啊,今天要是在这里找到棒槌,我做主,归你了!”
他这明显的不信邪。
赵永柯也跟着点头:“我也同意!”
“行,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啊!”吕律笑了起来:“排棍排棍……”
他今天本就是来找漏网大鱼的。
这么大的参王,在这种地方,那么多年没被人发现,不是漏网大鱼是什么。
赵永柯和梁康波两人从马背上抽出索拨棍,随着吕律排棍儿压山。
一连在这片地方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老土埯、老兆头看到过几个,却是连棒槌的芽都没见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