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情况比山上严重得多,很多大树都已经折断,没有折断的,也一致的倒向了山体的方向。
他们走的方向,是来时的那条路。巴牛想看看蜀山城里面,是不是还有活着的人。但来时有马车,走了一个晚上,回去是用步量,那可就慢多了。足足走了三天,才来到蜀山城旧址。
这里说旧址一点儿也不为过,甚至可以说是保护性说法,因为那里根本就什么都不存在了。不只是蜀山城,连那个绵延几十里的蜀山,也被夷为了平地。大片的土地在高温的作用下石化,沙石也被融化成了玻璃的形态。
根本就无法找到他们的避难所了,就算不去找,那结果也是可想而知。巴牛站在那里,很久都无法平静下来。太残忍了,这一路走来,他甚至没有发现一个活物儿。
“楚雨荨,楚雨荨,你可千万不能死”!他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你要等着我,等着我一刀一刀的剐了你”!
胡冰卿见他站在那里发愣,知道是在怀念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伴们,就没有去打扰他。过了很长时间,他才从悲痛中抽离出来,然后向胡冰卿作了个手势,示意她要去秋水河,然后顺着秋水河,漂到秋山半岛。
原来这秋水河整好儿绕了东铎一圈儿,从秋山半岛的北方流向大海。这也是最近在山洞里研究地图的时候,他最新才发现的。
两个人又走了四五天,终于来到了秋水河。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秋水河竟然断流了。原来,在爆炸发生的时候,秋水河上游的堤坝被全部推平,河水也被推离了河道。现在的秋水河,已经泛滥成灾,直接流进了鸣沙山人的土地里。
这是个极其糟糕的结果,但他们必须接受。
“看来,只有顺着河道走回去了”。他在地上写到。
“那不是要绕个大远儿吗”?她也写到。
“从这里走回去更远”。他接着写到。
她想了想,在地上写到:“好吧”。
巴牛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字,又看了看胡冰卿,两个人禁不住一齐笑了起来。
河道也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他们只能是一边走一边找。这样儿一来,速度又慢了不少。好在半个月之后,他们走出了辐射区。当看到自然成长的绿色的时候,巴牛像个走丢了许久,刚刚回到家里的孩子,发了疯的跑过去,在柔软的草地上不停的翻滚,并且放声大笑。
胡冰卿站在那里,急得直跺脚,大声喊道:“衣服!衣服”!当她发现他根本无法听到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都带着帽子,声音根本无法传递,便急忙拿开自己的帽子,跑到他跟前,拿开他的帽子,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喊道:“衣服!衣服!把衣服脱了”!
巴牛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下意识的一捂耳朵,滚到了一边,然后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让你把衣服脱了!把衣服脱了”!她故意说了两遍,用来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
巴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笑眯眯的看着她,语气暖昧的说道:“还是姐姐你放的开,我天天这么想,就是从来没敢做过。那是你脱你的,我脱我的,还是咱们俩互相脱呢”?
胡冰卿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么,气得走上前去,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娇嗔道:“我是让你把防护脱了,谁叫你脱别的衣服?天天不学好,就知道把心思用到没用的地方”。
“脱防护啊”,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儿,重新躺在地上,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有气无力的说道:“那脱不脱的就没什么必要了”。
“让你脱你就脱,那那么多废话”!她心里暗自好笑,却偏要拿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来对待他。
“要脱你自己来脱,我现在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巴牛故意耍赖,心里却在做着别的打算,不过,为了迷惑她,却故意装成很失望的样子。
胡冰卿也没有多想,索性要治治他,走到他跟前,一猫腰,要去抓他的右手。她仗着自己功夫比巴牛高,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可她忽略了一点,他毕竟是个女人,在招式上远胜于他,在力量上却与他相差甚远,如今近身相欺,犯了兵家大忌,反而被他一翻手抓住了手腕,接着向怀里一拉,趁着她站立不稳,一个扫堂腿把她扫倒,接着一翻身,把她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