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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楚萧在巴牛到来之前,做了极其详细的安排。他让许攸宁率领五万人驻扎在城外,让路宽作为他的侧翼,驻扎在城门以东。按道理来说,一个翅膀是飞不起来的,城西也需要一支军队,但事实上却没有。
巴牛到来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他的十万人马,刚刚扎住阵脚,他就立刻叫上盛世源和马旭东来到城外的一座高山之上,这里是京都城外的最高点。
“屈楚萧这样儿的天才,绝不可能出现失误”。巴牛用马鞭指点着城前的大营,说道:“以现在的形式,如果我们力突击他的中军,那么,他的救援就只有城东一路。很显然,这种力量,用于救援是绝对不够的。他会舍弃这五万人马,让我们去倾吞?绝不可能,两位将军可知道他们的想法”?
盛世源观察了很久,然后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他的城中才是隐藏的精锐,城外的军队,只是陷阱。一旦我们对城外的军队进行突袭,城内的精锐部队很可能会对我们进行绞杀。我们现在实力相当,所不同的是,他们是乌合之众,我们是真正的精锐。面对我们这样儿的精锐部队,正面冲突,他们并不占便宜,只有用奇。唯一的奇计,就是陷阱”。
马旭东也同意他的说法:“大都督的话很有道理。以常理来说,只要他们据城而守,我们就很难前进。尤其是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之下,但他们却选择了野战,这无疑是一个下下之策。一个平庸的人用这种策略都几乎是不可能的,屈楚萧这样儿的人,怎么可能用这么低下的策略?我以为,那的确是一个陷阱”。
巴牛却笑了笑:“你们都猜错了,他那是虚张声势”。
两个人同时“哦?”了一声,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但巴牛的表情却表现得极其从容,笑了笑,继续说道:“屈楚萧的城里,的确有他的精锐部队,但数量绝不会太多。康乐攻打鸣沙山的时候,已经大伤元气,他们的毁灭之师,以及楚天罡的部队,几乎是军覆没。后来他们又再次侵略鸣沙山,并随之侵略东铎,在蜀山城,楚汉的军队也几乎是军覆没。楚风就不要说了,那都是乌合之众。后来在屈臣氏平原,于凤鸣和于凤至兄弟又是军覆没。这也是为什么楚雨荨在最后的战略决策上选择了终极武器的原因,不是他有多么残忍,而是他有些力不从心。他的军队,已经不足以让他发动战争,他这才选择了这样儿一个极其残忍的手段。后来他们征伐秋山半岛,時秋雨的军队无一生还,盛世源的军队归降了我们,楚云深的军队军覆没。到了楚雨荨亲征的时候,号称六十万的军队,已经不足五十万,还是在诸多附属国参战的情况之下,他们的弱也就可想而知了。不是我们多强大,而是敌人太弱。这是我在那次战争结束之后所总结出的结论。两位可以试想,若果他们是具有一定战斗能力的军队,我们以十五万对五十万,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的就取得了胜利?楚雨荨的部队已经是不堪一击,那么,现在驻扎在各地的守军也就可想而知了。屈楚萧不是个庸才,手握十万大军,却只能蜷缩在京都城内,连周边的几个府道都无法征服,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他之所以在面对我们的时候,没有选择固守城池,而是让一部分人在城外列营,并且以这样儿一种阵型来面对我们,只不过是疑兵之计。他现在一定已不在城中,而是绕到了我们背后,准备在我们和城外的军队进行对峙的时候,对我们的后方进行突袭,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盛世源和马旭东都是自认为绝顶聪明的人,虽然对巴牛的分析表示赞同,但还是心有疑虑,他们不相信屈楚萧会出城,因为那样儿是自寻死路。但巴牛却坚持自己的想法:“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无论是和我们正面交锋还是守城,他都必败无疑,偷袭还有一线生机,我相信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时机”。
“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呢”?敌人毕竟也有十万人,而且有一支部队正隐藏在暗处,马旭东想不到有什么万之策,能够对应这种局面。但盛世源却想到了。
“我们可以引蛇出洞”!
巴牛微笑着点了点头,马旭东却瞪大了眼睛。
“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放一个诱饵”。巴牛的话一出口,马旭东就明白了他们的计划,聪明人往往都不需要把话说尽。
“那么,谁来做这个诱饵呢?大将军你”?
“当然是我”,巴牛哈哈大笑:“你们这些人的诱惑力还不够,引动一些小蛇还可以,要引动屈楚萧这样儿的巨蟒,也只有我这样儿的诱饵才够级别”。
三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早上,巴牛的大军就和许攸宁的军队在京都城外列开了阵势。双方都是部主力出站,巴牛的十万人,许攸宁的五万人,至少,从双方的列阵情况来看是如此。
双方在进行了简短的对峙之后,就同时擂起了战鼓,之后,就厮杀到了一起。巴牛的十万人和许攸宁的五万人在最初阶段,几乎是处于白热化的状态,但实力上的差距,很快就显现了出来。康乐人的军队开始后退了,他们无法抵挡秋山半岛人的冲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秋山半岛人的后方,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那就是屈楚萧的五万人。
这个数量的军队,在这个时候出现,可以说是恰到好处,他们很快就把秋山半岛人冲得四分五裂,巴牛更是落荒而逃。
屈楚萧认定了巴牛的大旗,率领着自己的部下,一直追击下来。屈楚萧正是得意之时,并不考虑后果,巴牛的大旗跃过山冈,他也跟着跃过山冈,巴牛的大旗跨过大河,他也跟着跨过大河,转眼之间,已经追了四五个时辰,离京都城也有了百里之遥。
不久之后,他们终于追上了巴牛的大旗,但也只是一面大旗。它就矗立在屈楚萧的面前,斜倚在一株大树之上,旗杆上还有一封巴牛的亲笔信。
“人皆有童年,你我亦是如此。将军可还记得?幼时常做的一个游戏,叫躲猫猫,今日与将军偶然一戏,其乐可知。将军亦有意于它戏?改日可以互相取笑。今日就到此为止了,京都城里,还有一场庆功宴,将军若愿,不妨来一坐”。
屈楚萧以手加额,恨恨的长叹一声:“贼子狡诈,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他立刻吩咐军队,后队该做前队,前队该做后队,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京都城。但他到的时候,城门已经禁闭,城上的大旗,也由康乐人的条幅旗,变成了鸣沙山人的九龙旗。
他只好暂时安营扎寨,所幸他的损失并不大,十万人还有八万人,只不过是城池易主而已。但现在,情况却大不相同了,很多将领的家眷都在城里,他们生死未卜,也让城外的这些人寝食难安。到了第二天,各个将领的家信就传到了他们各自的手中,其中的大致内容都十分一致,首先告诉他们,秋山半岛人对他们礼遇有加,不但没有侵扰他们,还把他们奉若上宾。然后就是劝他们投降,说巴牛已经答应让他们保持现有的品阶,原官加奉,并且答应既往不咎,对他们一视同仁,就像常林和盛世源一样儿,同样儿视为秋山半岛的势力。
屈楚萧遇下有恩,带兵有方,但比起当年的关羽来,还是略逊一筹,而巴牛的谋略又远超过当年的吕蒙,同样儿的计策运用起来,自然就起到了更加明显的效果,屈楚萧的军队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土崩瓦解,巨大的营寨中,最终只剩下了他们几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