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从几个人说话的口气中,听出来他们有些怕了,他没有立即回答,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说道;“你们心里清楚,事情是咋回事,而且,又把话说到这份上,我没啥可说的。请客吃饭的事,就免了吧,等有时间再说。”
那几个人幸幸地走了,方伟三人回到房房间,小刘问大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让我心里有个底。”
大鹏讲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几个人看他是外地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车旧车,连户口都没有,非要卖给他,为此,纠缠了好几天。不料被丢车人发现了,带着警察找过来,吓得几个痞子一溜烟跑了。警察走后,那几个人又返回来,说是他告的密,非让他赔几万块钱,这帮无赖,明目张胆的讹人,你说气人不气人。
小刘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几个人,就是社会上的小混混,没有多大能耐,专门靠讹诈骗人混日子。”
方伟问小刘;“我有些奇怪,你怎么把那几个人给镇住了,跟你说话那么客气,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得给我们说说。”
小刘说道;“社会上这种无赖,我不跟他们打交道,懒得理他们。我们之间没什么瓜葛,也不认识。可能他们见过我,或听说过我的名字,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我也不太清楚。”
大鹏接过话来,说道;“老乡,你刚来,还不了解小刘,别看他文绉绉的,说话声音不大,他的名气可不小。遇到蛮不讲理的人,小刘从不和他们计较,更没必要动手,只要小刘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管多大的难题,都能解开。他想办的事,一般都能办到,黑白两道都要给面子。”
大鹏对小刘简单的介绍,方伟大概了解了他,心想,不用打打杀杀,能让黑白两道佩服,方伟从来没见过,只是在小说上看到过。能有这本事的人,深藏不露,这才是个厉害角色。
小刘站起来,向窗外瞅了瞅,又看了一下手表,回头说道;“刚才吵闹了一阵子,你们应该饿了吧,咱们走吧,到我家吃饭去”
方伟毕竟跟小刘刚认识,他有些犹豫,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就不去了吧,明天去你们家。”
“都是老乡,不要客气。”小刘话音刚才落,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大鹏,抓住方伟一个胳膊,连推带拽的来到门外。
三个人走到大街上,两旁商铺还在营业,个别商铺已经关门。路灯照亮着街道,犹如一条你明亮的带子,划破黑暗的夜空,伸向楼高楼林立的丛林。
旅馆离小刘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走进去是个四合院,住着几户人家,都是在省委工作的。小刘家住的是三间正房,推开家门,母亲一个人在家,餐桌已摆好饭菜,没见到父亲。
小刘把方伟向他母亲做了介绍,母亲热情地和方伟打过招呼,说了几句客气话,让保姆再加两个菜。母亲招呼方伟进餐厅坐下,说道;“时间不早了,看来他爸不回来了,不用等了,咱们先吃吧。”
吃过饭后,闲谈中方伟得知,小刘父亲老家河东人,母亲是冀北人。父母在部队认识并结婚。家里三个孩子,小刘是最小的,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部队文工团工作,平时是不回家的,只有探亲假期才回来。
小刘讲,当年,父母所在的部队,一路打到南方,岭南解放后,需要从部队抽调一批干部,到地方工作,他父母也在其中。这批脱了军装,留在地方的干部,也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南下干部’,父亲在省委工作,母亲在文化局。
方伟和小刘家人熟悉后,晚上没事就去他家,和小刘母亲拉家常。方伟白天找工作,晚上一个人待在旅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寂寞无聊没意思,到老乡家聊天,成一个习惯。
方伟住的房间,没有电视,只能到接待室去看。接待室有一台破电视,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有时还得用手使劲拍几下,才有图像出现。即便是这样,晚上看电视的人,还是不少的。
星期天的傍晚,小刘来找方伟,说他父亲今天休息,找工作的事,可以给他父亲说说,看能不能帮上忙。方伟把房间的门锁好,和小刘一起出了旅馆大门。
方伟来到小刘家,小刘向父亲介绍了方伟,方伟连忙问候道;“叔叔好!”
方伟说完,拘谨地站在原地没动,有些不知所措,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小老乡,坐下,不要拘束,和在自己家一样。”小刘父亲用手指着旁边的沙发说道。
小刘父亲问了方伟,有关家乡的情况,他如实做了回答,同时,他来这儿的目的,和几天来找工作的情况,捡重要的说了几句,小刘父亲瞅着方伟,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刚来岭南,人生地不熟的,还要麻烦叔叔,能否帮忙找个工作。”方伟客气的说道。
“我考虑一下,过几天给你回答复,好吗”小刘父亲和蔼说道。
“谢谢叔叔,让您费心了。”方伟站起来,礼貌的表示谢意。
“坐下说,坐下说,你这样客气,就见外了”小刘父亲示意方伟坐下,继续说道;“你初来乍到,没有熟人,今后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到家里来找我。”
聊了不大一会儿,墙上的挂钟,再过几分钟就十一点了,待下去会影响到小刘全家人休息,方伟起身告辞。
方伟经常去老乡家串门,随着次数的增多,了解越多。两位老人对他就像待孩子一样,说话亲切随和。方伟也把两位长辈,当父母一样看待,随身带的既不方便又怕丢的存折,交给小刘母亲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