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筠凝拿到药材心满意足地离去,萧庭晏这才对聂影道:“看着点小宝,不许她再去小宝那里!”
“是。”
聂影应下,想起自己方才去取药材时,侧妃院里的眼线回禀的消息,又对萧庭晏道:“对了,听说侧妃屋里来了两个丫头,是昨夜侧妃在郊外人牙子手里救下来的。”
“有一个……是从前王妃身边的旧仆,名唤云雀。”
提及王妃,萧庭晏皱起眉头,眸中跳跃起怒火:“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究竟要做什么!”
唐筠凝一直熬到丑时,才配制好了新药。
在床榻上小憩了一会,皇后便派人来递了消息,说是宫里的牡丹开了,邀各府女眷进宫赏花。
小宴摆在御花园中,唐筠凝到时,已有三五个命妇陪在皇后身边。
她一眼扫过去,却看到了一副熟面孔。
那人正是猎场行宫外,出声替她解围的清丽女子。
自那次匆匆一面后,唐筠凝便再未见过她,想不到竟在这里重逢了。
看到唐筠凝,她微微颔首算是招呼,便又恢复了淡漠的神色,也不怎么搭话。
“听说侯夫人自从那次围猎回来后便一直病着,倒是好一阵子没见了,最近可大安了”有人问道。
那女子便淡声道:“劳夫人挂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听到“侯夫人”三字,唐筠凝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想到在萧庭晏交兵权一事之后,她惊闻太子和唐芷滢的婚讯,在被背叛的打击中一蹶不振,连定安侯的婚礼也未曾出席。
定安侯梁行安是抚远大将军梁烈之子,昔日梁大将军击退羌奴,功勋卓著,被大肆封赏。但常年征战沙场,梁大将军落下一身伤病,竟没撑得过不惑之年。
梁行安是梁大将军独子,袭了父亲的爵位,迎娶的妻子乃是南疆镇南王的嫡女阮郁容。
唐筠凝不由又看了一眼那人,此人的确是南人相貌,看来就是那位阮氏了。
皇后意不在此,摆了一桌宴,逛了一回园子后就有些兴致缺缺。
众人也都识相,要寻个由头告退之时,便听到宦官通传,说是太子妃到了。
皇后看着一群宫女簇拥而来的唐芷滢,不由蹙了蹙眉头。
她不待见这个太子妃,今日传了唐筠凝进宫,正是要寻机会跟她拿药,便故意不曾邀她过来。
谁知这个唐芷滢竟然这么不识好歹,自己偏要凑过来。
但她脸色不动声色,只对唐芷滢道:“本宫的宴都要散了,你倒是来得不巧了。”
唐芷滢听说今日皇后摆宴,却没叫自己,早气得在太子府砸了好几个花瓶。此时看见唐筠凝在席中,更是脸色发青。
“臣妾听闻御花园牡丹开得好,也是过来赏花的,没想到却碰上母后开宴,真是凑巧。”
她的目光落在唐筠凝身上,笑道:“瑞王侧妃真是大忙人,昨天还在上京府里击鼓,今天又有心思来赏花了。”
有命妇好奇道:“王妃为什么要去上京府击鼓,难道有什么冤情不成”
“谁知道呢,听闻前日侧妃一夜未归王府,难道是在外头遇上了什么歹人不成”唐芷滢抿口笑道。
“侧妃啊,您好歹嫁给了瑞王,竟这么彻夜不归。要是传出什么丑事,岂不是辱没了皇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