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

见她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萧庭晏皱着眉头，“聂影，你进来。”

“你病了便找我来，为何非要自己撑着”

唐筠凝脚步轻快，近到他面前，抬手便去抓他的手臂，要为他切脉。

萧庭晏后退一步，好像她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一般，退避三舍。

“不必了，我这就让聂影拿笔墨过来，给你一封休书，你我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唐筠凝瞳孔猛得一缩，不敢置信地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似乎已经不想同她多说一个字，只皱着眉头从聂影手里接过来笔墨，按在桌子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休书两个字。

“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让他差点没攥住笔。

已经是近黄昏，室内的光线昏暗不明，她只能看见他固执的侧脸。

聂影低着头，不忍心抬头去看。

喜儿从外面听见休书什么的，便冲进来，哭着跪在地上，求道，“王爷，求求您了，王妃她一直都是很好的，并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您不要相信外面的流言，留下王妃吧。”

“既然你如此忠心，本王便成全你们主仆，一同从王府出去……咳咳咳……”

唐筠凝沉着脸，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臂拽过来，动作粗鲁地搭上他的脉。

“你这个女人，怎得如此厚颜无耻，本王已经说过休了你，你还这般贴过来”

他又咳嗽两声，直接推开唐筠凝，“看来外头那些流言也不见得就是假的，你本就是一个不知道男女避嫌的女子，有你这样的女子在王府，本王的脸还往哪里放”

唐筠凝瞪着他，一字一句，宛若刀子一般，扎在她的心上。

脸上有些温热，她抬手往上一摸，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她流泪了。

“我本来就是厚颜无耻的女子，王爷第一天知道罢了，我今天便告诉王爷，我不仅脸皮厚，还是个喜欢荣华富贵的，好不容易攀附上王府这棵大树，我怎么舍得走呢”

“你”

萧庭晏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喜欢荣华富贵，本王把铺子都给你，保证你日后衣食无忧。”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料理这些东西了，哪里有让别人替我挣钱省心呢”

她闭了闭眼，“若是我告诉王爷一件事，不知道王爷是否还肯放我走”

“花言巧语，本王不听，天盛的律法，凡是有休书，不论女子是否愿意，都同夫家再无瓜葛。”

她愣了一下，眼见着王府外面的院子已经掌灯。

“王爷的咳疾好了我再走。”

她声音飘渺，好似一缕幽魂。

“本王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今晚便收拾好东西走。”

“好，”她深吸一口气，“我只再问王爷一句话，王爷当真心里从来没有过我”

萧庭晏丝毫没有犹豫，“你是皇后身边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王从来只是防着你，怎么可能对你真的用心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世人皆传，王爷对先王妃极好，是爱到了骨子里，连兵马都肯为了先王妃拱手他人，看来，王爷的爱也不过如此。”

萧庭晏本不想理会她的嘲讽，可听见她这话又有几分可疑，“你想说什么”

“王爷竟然没有看出来，站在你面前的人，正是你的先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