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筠凝打心底里喜欢上了面前这个小姑娘,活得如此通透明白,才能如此洒脱地放手。
陈景瑜一愣,随后连忙将自家妹妹拽到一边犄角旮旯,面色凝重,语重心长。
“妹妹啊,就算咱们得不到,也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若是叫王爷知道了,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还会对你有个好脸,咱们西凉好不容易才安稳两年,你可不能断送了百姓的好日子。”
陈婉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哥哥,若是放在之前,我确实是想杀了那个狐媚子,可如今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不属于我,我若还强求,必然是损人不利己,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在洪荒宇宙中,不过是青萍之末罢了,与其这般苦苦哀求,倒不如让自己活的快乐些。”
陈景瑜平素总是睁不开的眼睛倏得睁大,犹豫着将手搭在陈婉月的额头上,随后呐呐,“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哥哥,我是同你说真的,”陈婉月挡开他的手,“从今天开始,我便要为我自己而活了。”
说完,她便从陈景瑜身边迈过去,准备重新去听书。
留下陈景瑜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祖宗显灵了,终于让自家妹妹不再执迷不悟。
说书先生自打入行以来,还是头一回看见唐筠凝顾来听书,显然十分激动,眼看着少了一个,便没了说下去的兴致,一拍案子,“预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袖子一甩,不管堂中众人如何怒骂,人家自己跑后面歇息去了。
唐筠凝扁扁嘴,她这才在兴头上,硬生生听不到了,便怒视萧庭晏。
“你方才咳嗽什么”
“娘子,喉咙不舒服。”
“来来来,我给你把把脉,”唐筠凝半掀着眼皮,抓着萧庭晏的手腕不放。
“娘子,这大庭广众的,不合适。”
“哪里不好,你既然是我夫君,咱们夫妇二人一没有违反天盛律法,二又在情理之中,何来不合适”
萧庭晏闻言,若有所思地颔首,觉得甚有道理,一把将唐筠凝裹挟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道,“这说书先生口中的那些风流史,我都略通一些,娘子听他讲,还不如直接同我回府,我同娘子关起门来好生研究一番,俗话说身教胜于言传,我定能让娘子打通任督二脉,大有进益。”
她小脸一红,他的话在她耳边缠绕,顺着经脉直接缠绕到她的心里,她心神微微荡漾,脑海中回放着方才说书先生口中的红纱帐里,琵琶乱弹的旖旎景象,想入非非起来。
见她神游其外,萧庭晏嘴角勾着一抹魅惑心神的笑意,抬手遮住两人的脸,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娘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她连忙回过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在想方才看到的那个戏本子,若是张生不跳墙,那个千金小姐会如何。”
“娘子等我们回府之后再想。”
“可他们俩还没回来呢,”不告而别,实在是失礼。
“以本王同西凉大皇子的交情,他不会怪我们。”
萧庭晏已经迫不及待回府,连正门也不走,搂着唐筠凝的纤纤细腰,直接从二楼窗口飞出去,踩着人家的砖瓦,三步并作两步,那叫一个急切。
陈婉月同陈景瑜再回来,便看到萧庭晏和唐筠凝已经不见了,桌上留着一张字条。
“夜深困倦,我等先行一步,扫了二位雅兴,明日定当登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