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这不正是所有人,正是他本人经历的过程么。
烛光或许难以对抗天地风雨变化,然而只要存在,就会照亮一方,直至最后!
“夜君奕说,你们想要见我,但又不是现在见。”所以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说不能见面还不是时候,结果转头就见上面了。
白时缨坐等下文,没办法,她是别人捞出来的该有的好态度还是要有多,而她正好也有些事想要问。
眼前的两位,
看起来似乎懂得很多?
白时缨想着,心中开始盘算一会儿应该问什么。
“是。”
烛轻扶眼镜,他语气冷静的说道:“不过中途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前的计划就该推翻重新预估了,保护你和夜君奕的安,直至离开玄灵大陆踏入另一个世界,这才是我们来到这里,并且与你们见面的原因和目的。”
“过程怎样都好,只要可以完成目的。”
所以在发现需要出手救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推翻之前的计划,倘若又有一方的主意打在这两人的身上,那他的动作就必须快,徐徐图之可以用在其他地方但绝对不可以是在“见面”上!
“离开这里,去另一个世界?”白时缨下意识的看向夜君奕。
却发现他也是一副很意外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啊,谁要离开这里?”夜君奕眼里泛着几分变化,他想也不想的就拒绝:“我不会离开玄灵大陆,在合作之前,你们可没有说过要我离开大陆。”
白时缨不解地道:“离开这里,去哪里?”
“喂!你还真考虑啊!”夜君奕睁大了眼睛。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时缨最后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看向烛,却见对方也在看他,那双平静的双目中,夜君奕硬是看出了几分得意。
得意?!
他得意的是不是太早了点!
这个该死的臭小鬼……不对,很有可能都是老不死的,只是长的很嫩!
“不是考虑,他们已经在这里了,你该不会没听出来他们对要让我们离开玄灵大陆势在必行吧?”白时缨双手抱臂,她微微颔首道:“我不能给你们承诺,和夜君奕一样目前我还没有一定要离开玄灵大陆的理由。”
白时缨隐瞒了。
她其实迟早会离开。
从种种迹象来看,她的父亲不在这片大陆,甚至白月泽如今也不在这里。
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会遇到什么?
白时缨心中没底,她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离开这里,契机又在哪里!
但现在。
她看到了——
她期待的契机!
“我们知道突然这么说会很冒昧,但二位,虽然接下来的话听着很残冷,但我不得不说让你们提前知道这些。”
青宣适时地张口插话进来:“如果二位不离开,保护玄灵大陆不被发现保护罩很快就会承受不住天道带来的损毁,最迟十年后,玄灵大陆就会彻底暴露在各方的视野当中!”
话音落下的那瞬间。
空气中弥漫开死一样的沉寂。
“也许你们现在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青宣的表情逐渐严肃,他直视二人每一个字都咬的格外清晰:“大陆一旦暴露位置,等于你们的故乡就要面临往后长达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不断的战火与奴役!”
“直到大陆上的资源被掠夺一空,只留下一具残破不堪,生机无的残骸,还能活下多少人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所在的大陆并不以掠夺其他大陆资源的方式生存,因为不需要。”
青宣简单的一笔带过自己所在的世界的不同,他必须要说,许多误会都是因为当时没说清楚导致,尤其双方目前的所知道的事情这方面上严重的不对等。
任何猜忌,都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诚意。
不论是夜君奕还是白时缨,想要说服他们,所要的就是两个字——诚意!
很容易,也很困难。
看似简单的东西,往往都不简单,也并非人人都能做到。
“关于玄灵大陆的保护罩由来我们也不得而知,其中圣域来过这里,那是一个庞大且危险的世界实力毋庸置疑是诸多上等面位大陆中的翘楚,但不知为何,他们最后却近乎逃亡一般离开了玄灵大陆,并且从未对外提及半句和玄灵大陆有关消息。”
“我们怀疑,他们可能受到了一些致命打击和威胁。”
“因为自他们出现前后,甚至来不及对玄灵大陆的资源做出多少动作,就匆匆离去,在他们离去后,大陆外面的保护罩就被加持更加隐匿。”
这些都是猜测。
如果猜测是真,那么玄灵大陆背后的人可来历不简单,能将圣域夏成那个模样,别说青宣了,就是换做其他人听了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会听到这种胡说八道的话。
“这和我们离开有什么关系?”白时缨还在消化,她心中被接连而至的巨大信息量冲击着,这会儿还能想着提问题都是她的极限了。
玄灵大陆会面临那样的结局吗?
保护罩……
保护罩。
白月泽知道保护罩的事吗,还是说,这就是他设下的?
不太懂这位四叔的身份,但就白时缨认识的人当中,有立场会这么做的好像也只有白月泽一个人。
不是他,那会是谁?
保护罩在中途被加强过,可圣域的到来和离去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的,一些道听途说来的时间不可信,要想知道真相就只能去找正儿八经记载的史记。
“你们是被天道注视的天命之人,保护罩的损毁也与你们有关系,随着你们记忆复苏,天道的目光也会完注视过来,到那时,保护罩能不能撑住十年都是一个问题。”
烛呼出一口气,他轻声道:“你们自己考虑吧,但我还是要丑话说在前头,不论你们怎么觉得最后你们都会离开,这不是我们动多少手脚的问题,而是你们必须这么做!”
“因为作为盟友我们希望能和你们的过去一样继续合作,尤其是……身为‘天命之人’的白时缨。”青宣微微笑道。
“此前我们合作,但与你一样的天命之人从未与我们长期合作甚至处处提防我们,这是至今都令我感到遗憾的地方。”
话都说到这里,剩下就是白时缨和夜君奕的事了。
“东西给你们留下,有需要联系随时可以找青宣,帮助你们成为你们对抗路上绊脚石,也是青宣的工作。”烛抬手一指,身影晃过一道虚影,眨眼睛便消失在了原地。
青宣面露苦涩,但还是得体的点头,留下两枚用作联系的晶石:“这是灵镜,可以用来隔着大陆无视面位的限制对话,也可以用来传送一些小东西,它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定位二位的位置,你们可以理解为我们可以通过它得知你们的处境。”
“哦~以后得生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下了。”夜君奕头疼地盯着桌面上那两巴掌大有棱有角的晶石,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这种感觉他就不不信有人喜欢。
白时缨接受良好:“快死的时候,记得再捞一下。”
青宣:“……”
“好的。”青宣笑容憔悴,早知道不说可以定位了,他本来就是有上班时间但没下班时间,这下子更惨。
为自己默哀吧,点蜡。
青宣也离开后,安静的空气里就只剩下白时缨和夜君奕。
夜君奕依旧是苦大仇深的打量着属于自己的那枚灵镜,好东西是好东西,而且真的很方便,但是他怎么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
“教教我,你是怎么这么自然的就接受这种事了!”夜君奕说道。
白时缨把灵镜往袖子里一塞,就没再打出来大量过。
这个东西她见过,那次从地下城出来后,就是通过这个见到白月泽的。
不知道她的好四叔还记不记得她,应该不会忘的吧?应该?!
“这有什么好排斥的?不是都说了吗,快死的时候让他捞一下。”白时缨两手一摊,笑得有些无良:“这样挺好,有的人死了没人收尸,被人追杀到绝望都没有天降神兵,但有了这个的我们就不一样了,保命的东西我向来都是多多益善。”
夜君奕纠结,他郁闷,他沉默,他思索,最后恍然:“对啊!这样一来就可以不用处处小心翼翼了,反正有人兜底!”
那他是不是可以再大胆一点?
夜君奕瞬间看着手里的灵镜那叫一个爱不释手,得亏灵镜不会说话,否则都得面对他的肉麻和黏糊的目光看呕了。
“看成绩了没?”
“现在去?”
“走!”
才停在一个地方没多久,两人又回到青岚学院的门口,这时候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两人到的时候也就只有几个人在。
白时缨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要想出众,首先就要与众不同才能夺得所有人的目光,炼丹师协会至今没有动静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然而白时缨最是清楚。
协会的那些老头,都是嘴上说不好,身体很诚实!
看着办,她就想知道那些家伙能坚持多久,比耐心?她等得起,可有有些人就等不得了。
炼丹分院,排名榜……
第一名——
时云,六品丹药。
……
“排名出来了,如您所料,那个叫时云的少年取得一个很不错的名次,位列第一,而且还是六品丹药的成绩。”
大厅中。
长桌前,依次按照中炼丹师协会中的排名落座,绝大多数都是白胡子花花的老人,最年轻的应该是坐在副会长一侧看着二十七八的女子。
以往这些人让他们过来,那是千方百计的请都请不过来。
现在呢。
不需要请,一个个的自己都很自觉。
“这可不是谁都能料到的啊,他是十六岁,就六品炼丹师了?!”
“副会长,这样的好苗子可不能错过啊!”
“他干脆就别去什么青岚学院了,炼丹分院里能给他什么帮助,我们协会也能给他!甚至还能给他更好的!他在青岚学院里也学不到什么,以他六品炼丹师的实力只要有人指导提供资源,距离七品肯定指日可待!!”
“副会长你别不说话啊!”
“你们要是不要,那我可要了正好我还缺过徒弟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那一句我一句,还好这里的大门是关上的,外面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否则就这吵闹的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街市上。
“都囔囔什么呢!”坐在副会长身侧的女子指尖点了点桌面,顿时,声音逐渐的减小下去,她才满意,却面无表情的道出一个惹人心碎的事:“一个个大老爷们在这里讨论的热火朝天,没有一个有行动的——别想了,你们能想的以为别人想不到吗?时云已经有人预定了,你们抢不过他!”
场死寂。
但维持了不过三秒。
“什么?!”
“已经有人了?我怎么不知道,谁,是谁默不吭声的抢人?不是说好了最后商量出来了大家一起公平竞争吗!”
“等会儿,你说有人已经预定了?那时云他知道这件事吗?”
“还什么我们都抢不过他,呵,你倒是说说看那个人是谁,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我们在场这么多人都抢不过他一个人?!”
不服气的,还有恼怒的,不可置信的声音交错中一起,简直比刚才还要让人头疼万分。
女子无语的看着这些人和打了鸡血似的。
最后对副会长说道:“您看到了,我是没办法了,您来说吧。”
她的声音根本覆盖不过去,这些人都在气头上。
不过她也理解,谁让她也应该是其中的一员,奈何矜持让她做不出那种失态的事。
“哈哈,看到大家这么有活力,老夫实在深感欣慰。”副会长笑眯眯的抚须说道:“也不必这么激动,那位许久没有动静了,难得这次在学院里被他碰上。”
“你们要是想一较高下,可以去找他——炼丹分院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