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隔着布料刺痛肌肤,顾殊临神色不变,只是眉头微微蹙了蹙,他找好位置,面对江弄莲跪立,腰身挺直如修竹。
“莲莲,我错了。”
男人嗓音嘶哑磁性,带着一抹原音色的清冽,似夏日午后的阵雨,让人觉得舒适,还蔓延着些许讨好。
江弄莲咬碎糖果,揪着枕头的边角,盯着男人的膝盖,无意识地舔着后槽牙,卷起丝丝清甜,从鼻子里闷闷哼了一声。
“你还挺干脆的嘛……”
“对老……”顾殊临话音一顿,默默将某个称呼咽回去,改口道:“对小公主,必须唯命是从。”
“顾哥哥的嘴还真是越来越甜了。”
看见榴莲的刺扎着男人的膝盖,江弄莲莫名觉得自己的膝盖也疼,干脆转身倒下,留下一句冷漠无情的话:“嘴甜也没用,自己把搓衣板举起来。”
“遵命。”
男人宠溺地低低一笑。
像被驯服的大狗狗,忍着膝盖的疼痛,听话的拿过搓衣板,高高举起。
【呜呜呜主人,主神会不会被戳破皮呀?跪榴莲看起来好痛哦。】
听着系统忧心忡忡的声音,江弄莲懒洋洋的眸底浮起烦躁,想咬红绳却发现手腕空荡荡的,干脆直接咬手指。
‘哼,他活该!’
这狗男人跪破皮又怎么样!
自己连续两晚被……自己明明更疼!
江弄莲心烦意乱地拿过平板,点开锁看着屏幕,却没有一点想玩的念头,男人憔悴的面容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想起了不久前管家周韵的话。
这大傻子真没吃饭没睡觉,只想着编红绳,囚禁自己嘛?
素白的指尖重重摩挲着屏幕。
江弄莲低垂着长睫,藏被窝里的右足蹭了蹭左脚脚裸的锁链,这套链子挨着皮肤的地方都有皮质的保护层,除去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外,并没有伤到他。
是不是真的把狗狗逼太急了?
江弄莲抱住枕头轻轻咬了咬,开始认真的思考他和顾殊临的关系,其实曾经顾殊临那样对他是没有错的,毕竟原主是个混蛋。
而自己玩弄他,大部分原因是他的原身玩强制,逼着自己来做任务。
原本自己都获得躯体能自由翱翔了……
江弄莲越想越委屈,昨晚哭肿的星眸泛起了红,鼻翼也酸酸涩涩的,他知道自己任性,知道自己不对。
但就是不想搭理顾殊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阳光渐渐柔和,夕阳西下,云层橘红一片,层次分明,似被烈火烧过,点缀着天空。
江弄莲思绪平缓,拽起枕头的边角,偷偷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他小幅度转身,借助被褥的掩盖,悄咪咪投去视线,看看男人有没有乖乖跪直。
不料。
目光巧合撞上那双深邃暗沉,却翻涌着掩盖不住柔情的眸子里。
男人背脊挺直,双手高高举起,姿势标准地跪在榴莲上,态度端正就像刚升入小学的小朋友,认认真真上着第一堂课,还炯炯有神的望着老师,等待着被叫到名字。
“顾殊临。”
男人的名字在唇齿间酝酿片刻,如滚烫的水,脱口而出。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