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这番交手完全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张守鱼的心脏砰砰狂跳不止,呼吸粗重满身淌汗,好在是他的大脑还算冷静。
他掏出师父给的玉佩瞧了一眼,不晓得这玩意是什么材质锻造,竟没有一丝一毫划痕折损。
刚刚一共有三道身影从群尸上方走下来,眼下另外两个也穿过尸群来到近前,搭眼一瞧发现不是行尸,而是活生生的一男一女,看来已经在群尸中藏匿多时了!
三太公还在玩命捶打着转筋的双腿,奈何确实上了年纪,越是焦急老腿越不听使唤。
与此同时,被火符炸过的行尸竟还有行动能力。不过它未再袭杀张守鱼,而是好似嗅到某种更可口的佳肴一般调转矛头,朝向两道人影中的女子猛扑狂咬!
那女子也着实彪悍,竟从腰间抽出两柄大菜刀便招呼起来,可这行尸根本就不是活人,菜刀砍得血肉横飞,却根本无法阻挠那行尸半步。
张守鱼见状头脑一热也不再耽搁,飞身一跃而起,下一刻双腿骑在那行尸头上,手中拈指造印割破指肚,以血诵咒在行尸后侧头皮上写下一道符箓阵纹。
“三清莲花,流血破煞,辟邪伏诛,玄武凝形,定!”
阵阵暗红光斑从行尸脑后溢出,即将用腐烂尸手刺穿女子心房的行尸突兀停滞,除了姿态和其余尸体不同外,倒是再次化为死寂沉沉的枯木状态。
成了?
张守鱼见状心中大喜,这定邪咒属于上八门“辟邪煞”神通中的一种,往日他仅仅只背诵了咒文,亲身试手这还是第一次,没成想竟还真得奏效了。
那女子吓得惊魂未定,跟她一同下来的男子亦神色紧张,不过要数最紧张的还是三太公,他借着白光瞧看来人的脸,一瞬间又变得紧张兮兮。
“司徒副官,幺小姐怎么会是你们?”
这世上有些人,其实比尸鬼还吓人几分,张镇山讲道时跟张守鱼这么说过。
“你认得俺们?”
二人中的女子问了一嘴,口音带着一股地道的大碴子味。
“那是必须的呀!您是幺小姐,山瞎子帮帮主的千金,俺们村就是山瞎子帮罩着的,俺也有幸见过两次令尊呐!您旁边这位是司徒零司徒少爷,在咱黑龙江二道白河一带很有名气哩!不光是私家侦探,最近还成了鸿野将军的得力副手呢!”
三太公说完话瞥了张守鱼一眼,幺小姐和司徒零闻言神色微凛,随后也盯着张守鱼看了好久,张守鱼摊了摊手,随后指了指行尸。
“已经被俺的符箓镇住,无需担忧,不沾染鸡血便不会再动。”
话虽这么说,可张守鱼心里却满是疑虑。如果刚刚这行尸真是被阳鱼玉佩引来的,那它突然转向又意味着什么?
司徒零闻言缓缓点头,幺小姐已经缓过来了,相比于张守鱼,她很显然对这三太公更上心,毕竟三太公刚刚一语道出了二人的身份。
“知道这么多还敢当我们面说出来,你不怕我们宰了你?”
“嗨呀呀,这个咋说哩,小老儿我不偷不抢的,平日里也没少给司徒少爷做狗腿子,杀了我又没啥好处,我这条老贱命还是留着更好,您说是吧司徒少爷?”
三太公望着司徒零一脸谄媚,幺小姐也看向他。
“张村长,好久不见。”
司徒零缓缓点头,随后收起手中的高倍光手电,插在制式军服的皮带里。
“好久不见呐司徒副官,您二位这是有公务吧?我呀今儿只是恰巧路过,我这就走哈,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俺就不打搅啦!”
三太公言语热络,老脸却早已吓得煞白。
司徒零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撩开两侧的手枪皮夹示意并无恶意。
“你别误会,我们也是奉命来此查案,你也别装了,这里的事你知道多少,怎么找过来的?”
三太公听闻此话,立刻把二狗子捡到尸油的事情说了,面目畏怯根本不敢撒谎。
“就是这样,小老儿就想上山来瞧瞧看。早些年也有一次,有挑夫的娃子进山踩了一脚尸油,俺想着还是进来瞅瞅,没成想遇着了您二位大佛哩!”
“你的意思是,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凶案?”
幺小姐突然开口,声音肃杀短促,比大兴安岭的雪还要冷上几分。
张守鱼闻言亦心中不忿,这事儿这老叟先前闲聊时可没跟他说过,果然是人心隔肚皮,萍水相逢没有一句知心话。
“有没有凶案俺不晓得,不过尸油俺的确三年前见着过一回,是俺们村陈老五家二娃子踩回来脚上带的!”
三年前?
张守鱼闻言心里又是一惊。
三年前正是刘四爷上山见张镇山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