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话音刚落,便又被汉阳造硬生生怼了一记。帐篷内刚刚平息的火药味又浓烈起来。
“这乾二爷年轻时候的确风光无限,只可惜成也那张嘴败也那张嘴,在国子监当差时候卖弄文笔,结果犯了文字狱,被发配出关去往宁古塔,自此后便没再去过京城了。”
司徒零一直很照顾张守鱼,在他耳畔悄声解释着。
张守鱼缓缓点点头,司徒零笑着说了两句圆场话,随后走到帐篷里还未发言的两位女子身边。
“既然诸位因我而汇聚于此,那就都卖我司徒氏一个薄面。毕竟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若出师未捷便先起内讧,不光是诸位发不了财,就连章将军的颜面也得搭进去呀。”
短短一句话立刻令杨彪二人安静下来。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司徒零不愧是纵横二道白河的老手,这一句借力打力可谓恰到好处。
众人对司徒零的笑里藏刀皆有领会,司徒零等了半晌,见没有异议后看向两位女子。
张守鱼此刻也瞥眼过去,说实话他很不擅长跟女子打交道,毕竟在他的成长历程中,除了一个糟老头子外,压根就没有活着的雌性动物。
两位女子一大一小,大的看起来年逾三十,小的和张守鱼一般正值十七。
她们二人自始至终也都不发一言,不过并非是她们不想说,而是刚刚根本就插不上话。
还未等司徒零依次引荐,年纪稍大的女子便主动站起身来。
张守鱼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女人,该大的大该挺的挺,那种饱满到令人窒息的视觉冲击感,对他这种初出茅庐的禁欲少年郎来说实在太有劲儿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诸位安好,我是南派擎苍的步南栀,我旁边这位是我同门师妹,大家可以叫她燕子。”
一旁的燕子闻言微微一笑,抬手双手合并成三角形,两只拇指横在掌纹处,料想应当是南派擎苍的问候礼节。
张守鱼对燕子多瞧了两眼,毕竟相比于步南栀,燕子的视觉感官冲击尚在他承受范围内。
一时间,张守鱼不由得又想起幺妹来。
虽说这步南栀也算豪爽性格,可相比于抡着菜刀砍杀血尸的幺妹,还是显得太过温柔了些。
司徒零朝二女点头示意,随后继续主持大局。
“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今后便是同一个战壕的伙计了。我还是那句话,这趟活儿不会那么轻松,今次也绝非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盗墓,还望诸位做任何事情时好生斟酌!”
不得不说,司徒零很适合这种场面。
“小道长,眼下万事俱备,说说你这几日的发现吧。”
张守鱼闻言亦不再耽搁,从怀中取出一只罗盘,简单推演后摆出一组天干地支方位。
“诸位,俺其实也道行浅薄,若俺找错了,大家一定得多多担待。据俺这几日推测,发现五姥阴山西北山麓以东五里,额木尔河口往西三里外有一处挖掘痕迹,观其身量应当是开掘不久的盗洞,只不过内里究竟若何,俺还没那个本事去一探究竟。”
“啥玩意,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汉阳造是急性子,闻言立刻嚷嚷起来。
“不错,据我和小道长推测,很可能有直隶军阀的势力连同土夫子展开行动,不过我们现在也不算晚,毕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也很常见嘛。”
“直隶军阀?东南方那岂不就是祖玄门的人?”
杨彪也适时嘀咕了一嘴,乍一提及祖玄门,众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
“祖玄门那群赶尸人若当真是他们的话,今次恐怕真会有不小的麻烦。”
乾二爷叼着烟袋附和了一嘴。
张守鱼虽未见过祖玄门的手段,却完全能理解众人的担忧。毕竟下八门尸蛊术和他的上八门堪舆术同出一源,若张镇山曾经跟他吹嘘的那些牛皮都是真的话,今次的对手的确不容小视。
“行了,多说无益闲话休提,大家回去戴好家伙事,盗洞狭窄注意身量,不要带超过规格的物事,我们”
司徒零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便是一阵步枪轰鸣的颤栗!
“怎么回事?”
司徒零眉梢紧皱,朝帐篷外冷声质问。
不多时,门外的枪击声全部熄灭,紧接着一个卫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司徒零刚想上前询问,却被张守鱼一把拉住了手腕。
“小道长,你做什么?”
“别过去!他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