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鱼虽潜心修道,但对上八门堪舆术的具体作用也不敢吹嘘。
问题随之而来,若这五行之局只是为了迎合风水说法,求个心里安慰,那又何必兴师动众犯下如此多的杀业?
且,诸多杀业中还牵连着日方与军阀,张守鱼不晓得哪股势力有这个胆子,竟然敢在现今掌控华夏的太岁头上动土。
除非这些人原本就是幕后做局者故意要杀的,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给杀戮提供合理的由头!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这些死者背后的死亡真相就值得推敲了。
张守鱼瞥了瞥司徒零的背包。
那些司徒零一直秘而不宣的尸检报告中,一定隐藏有大猫腻!
司徒零此次率众人一起走这一遭,现在看起来也是古怪重重。
毕竟按理说幺妹跟他无亲无故,就算有章将军的关系,司徒零这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也没必要铤而走险。
可现在他表现出的关心态势实在有些过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非得身先士卒,即便手下全部暴毙也毫无退意呢?
张守鱼想不清楚,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他根本就不了解司徒零。
众人见面没有过多寒暄,张守鱼指了指前方,那是一处山中断层,断层中垂有一处挖掘痕迹,翻土的迹象异常明显。
张守鱼从前在山上天天挖坟,对这种细节把握可谓真切。
乾二爷上前探看一番,蹲下身子捏了两把土搓捻几下,又撅着老鼻子到处嗅了半晌,随后转身朝大家点了点头。
“土壤的湿度还在,能看出挖得够深,且进洞的家伙没时间填平,应该是盗洞无疑,只不过用的并非是洛阳铲。”
杨彪也凑过去瞧了几眼,随后取出一根水平测线丢入洞内,半晌后皱着眉头向大家汇报:
“里面有弯折和阻塞,料想应该路途不近,先遣者一路走一路挖掘所致,即便是新土不难开路,恐怕也得有塌方的风险。”
言罢,杨彪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缓缓弯腰,从洞口附近的泥土中捡起两只指甲盖大小的残片。
“这是?”
“我来瞅瞅!”
汉阳造来到杨彪面前,自上次事情过后,杨彪对汉阳造可谓敬若虎狼。
汉阳造一把抢过那两块残片,掂量着翻来覆去瞄了几眼,随之面带犹豫地轻咦了一声。
“怪了。”
“汉阳造,怎么了?”
“司徒副官,这些残片应该来自0毫米口径的pak38反坦克炮,还有一块10毫米轻型榴弹炮,我以前在日本混迹时学习过,都是日军的制式装备,咋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军械知识,汉阳造一直都显得了若指掌。他那一身迷彩作战服,也彰显着这位老兵的种种不凡。
“炮弹残片?”
听闻此话的司徒零也是一愣。
“不错,我这双招子看军火绝不会差,从这两种残片推断,此地地下没准还会有更多贮藏。”
汉阳造将残片丢下,步南栀从旁开口。
“老造,若真像你这般所言,那我们现在要探寻的还是墓吗?”
的确,若当真有这种军火埋藏于五姥阴山地底,那此次行动极有可能就不是探墓那么简单了。
更让众人想不通的是,眼下奉系军阀掌控东北,日本势力虽盛却染指不多。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出现这些东西,不由得让人引发一连串恐怖遐想!
疑点当前,恐怕在场唯有奉系军阀出身的司徒零知晓一二。不过这小子根本没打算跟众人多说什么。
司徒零推了推精致的金丝眼镜。
“诸位,章将军已经得知狍子帮主遇害之事,对幺妹的生死也极为关切,此行也嘱托我务必要将一切探究清楚。我和大家一样也疑点重重,看来唯有继续往下,方才能够得知真伪若何!”
这马虎眼打得可谓圆滑,众人见套不出什么话,一时间也没太多异议。
“司徒副官说笑了,我们土夫子拿钱办事,只要副官答应我们的尾款能够如实到账,我们倒是乐意陪你走这一遭。”
步南栀朝司徒零笑笑,从张守鱼见到她第一眼起,张守鱼便能看出这婆娘对司徒零青睐有加。只不过这娘们比司徒零大了好几岁,虽艳丽如狼面皮姣好,可就是不晓得司徒零好不好这口了。
当下无话,由于盗洞仅能容纳一人宽度,司徒零当即给众人排好了顺序。
张守鱼对此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这种未知前路最让人心生恐惧。
“小道长,你跟我走在最后,有杨彪在前头开路,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司徒零安慰了张守鱼一嘴,在他说话的空当,杨彪已经率先拍亮手电钻了进去。
汉阳造紧随其后,两位女流将老叟乾二爷夹在中间,张守鱼和司徒零在最后进入。
司徒零故意给自己留了尾梢位置,不用想也清楚,一旦遇到任何事情,这家伙都能第一时间遁走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