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油大概来自七八个时间跨度,有将近五米多的厚度!”
“奶奶的,这得死了多少人!”
杨彪骂咧一嘴,随后叫上刘大勋,一起拍亮手电从另一侧搜查探视。
自打这俩人一起配合爆破,一路上关系越处越好,最起码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溶洞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燕子默默先出了洞,毕竟望着如此腌臜的一潭死水,看久了是真的会吐的。
张守鱼的脑海里翻涌不息,他又想到了出现在山神主庙里的那些腐绿尸首。
难不成说?
师父您老人家究竟在做什么!
此刻洞中没有人闲着,毕竟这水潭实在巨大,大家左右分工各自拍亮手电,开始进行更进一步的搜索探视。
“把那些日本人的碎渣子翻一翻,瞧瞧下边有没有压着的古尸和明器,要是没有赶紧往下走或开别的洞,在这里耗时间纯属浪费!”
李娅朝众人呼喝,她这次下墓的动机倒是纯粹。
张守鱼和乾二爷没动地方。
“乾施主,关于这尸油层,你怎么看?”
“不好说,这不是正常意义上的结构墓,诸多匪夷所思已经完全逾越古墓的范畴。”
“那要是只从墓室的角度来看呢?”
张守鱼这话看似在提问,实则是在故意套话。
他心里有一些想法,不过在确定之前,他想先听听乾二爷的说法。
“从墓室的角度来看,将近五米的沉淀尸油层,还处在如此深度,以古代十阵包裹镇守,估计也只有殉葬坑可以解释了。”
张守鱼闻言点点头。
的确,死了这么多人,说成别的还真不靠谱。
“乾施主,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刚刚司徒施主说此地有水系循环,分阴阳上下两股,这些尸首和尸油,有没有可能是从最下方的主墓室飘上来的?我是说假如下方有主墓室的话!”
“飘?”
一语惊醒梦中人,乾二爷被张守鱼的假想惊着了。
“不错,就是飘!眼前的殉葬坑是假象!”
张守鱼伸出两根手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若当真如司徒副官所说那般,很可能最下方和上方都有殉葬之处,毕竟第三层那些藏有寄生尸虫的行尸所在溶洞我们没进去,万一那些洞里也有类似的水系统呢?”
“这”
乾二爷表情凝重,没说废话,抬抬手示意张守鱼继续往下说。
“乾施主,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假若最底部当真葬的是司徒玄策,其地位不管在司徒氏还是当时朝代,绝对都是叱咤一方的显赫人物!”
“可据老朽所知,历史上应该没有司徒玄策这号人物,当然也可能是老朽孤陋寡闻。不过双层殉葬的先例还是有的,只不过这里这阵仗属实是有些忒大了些。”
“乾施主,不用去想那么多,就顺着现在的思路往下想,再想想那些日本人利用水道来到这里,又死在这里,他们在图什么!”
张守鱼循循引导,乾二爷也是茅塞顿开,脑门上的热汗也逐渐变成冷汗。
“双层殉葬还是如此大手笔,若当真最下方有主墓室,老朽胡乱猜哈,胡乱猜一嘴,有没有可能这主墓室也连通着热河,殉葬者的尸首上下连通,随着此地年久失修而河道泄露,其中一部分全都飘到了这里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刚刚司徒施主还说此地的水也有古怪,密度极高,尸首会上浮也就不稀奇了,一切这么解释也能说得通!”
一老一少一拍即合,可脸色都没什么轻松模样。
“按照这种思路,张道长,那这地方就忒稀奇了些,你说若当真是如此结构,又为何在外头搭建那么多青铜索桥呢?”
乾二爷又抛出一个疑问,不过这却没难倒张守鱼。
“乾施主,地下熔岩目前的状态还算平缓,一年五百年前修筑此地时,不晓得又是何等模样,正所谓沧海桑田变化无端,没准当初地下不是这般模样呢?再者说,即便司徒氏的修墓者技术精湛,可在如此天坑中跑来跑去,不修筑青铜索桥也属实不利于施工吧?”
“话倒是没错,咱只管发财,具体这地儿是咋盖出来的,也跟咱没啥关系。”
乾二爷捋捋自己的山羊胡须。
“照此说来张道长,下方若有主墓室,其灌顶和内部的封棺秘银应当极为考究,不然如此重水侵蚀,恐怕什么都不会留下!”
“能建造出这种地方的司徒氏族,估计解决这些问题应当不难吧。”
张守鱼一边说一般指了指外面,手指朝下,意在指向那滚烫的地底岩浆。
乾二爷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刚想继续往下聊,便看左右探视的两方人马相继赶了回来。
只不过这两拨人有些不一样。
汉阳造那一拨带着许多沉甸甸的物事,瞧着湿哒哒的,应该是从水中打捞上来的玩意儿,表情凝重且满是厌恶。
而另一侧的杨彪和刘大勋二人,此刻则像两个被疯狗猛追的傻子,表情惊恐装不择路,像逃难一般朝洞口方向狂奔!
“二爷,李排头,那边那边有个石头墩子会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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