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乾二爷在众人瞩目下缓缓下降。
下方的水蒸气异常浓烈,很快老叟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只剩下与之连缀的登山绳子,在力道牵扯下绷得笔直。
汉阳造趴在断桥边目不转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登山绳数量有限,每次最多只能输送一人往返。
期间汉阳造总想下去寻找乾二爷,每次都被司徒零硬拦了下来。
“你若是下去,半途遇上了回来的二爷该咋弄?再者说二爷已经说清楚了,下方的情况并不明朗,在未摸清楚之前,所有人都不可轻举妄动!”
在这种大事小情上,司徒零向来极有原则,甚至有些时候可谓泯灭良知。
张守鱼陪汉阳造站在一起,两个人一起盯着绷紧的登山绳结,就这般瞧了大概五分钟。
“松了!”
五分钟后,原本紧绷状态的绳结忽然松弛,那感觉好像是绳子所牵连之人完全脱缰了!
“二爷!”
汉阳造见状立刻要下去寻找,只不过这回是张守鱼拦住了他。
“造哥,有可能是二爷顺利抵达了第九层,想要好好瞧瞧四周的状况,带着绳子很可能会不方便,咱们先别轻举妄动!”
张守鱼的劝慰还是管用的,即便汉阳造忧心忡忡,但该给的面子还是给了张守鱼。
等待的时光最为熬人。
好在是过了大概半小时,绑在断桥边上的绳子再次拉紧!
又过了大约五分多钟,乾二爷苍老的身影从下方缓缓破雾而出!
“二爷!”
汉阳造见状怂了一口大气,当即猛拽绳子帮乾二爷省力。
回到第七层的乾二爷明显累得够呛,燕子把他迎进洞里,将他的隔热面罩稍稍开个小口,给他喝了一袋所剩不多的葡萄糖。
“二爷,下面怎么说,可有主墓室?”
李娅和往常一样单刀直入,丝毫不管乾二爷的身体羸弱。
乾二爷摇了摇脑袋,喘着粗气没有说话,很显然还没缓释过来。
“啥意思,那可是有棺椁?”
李娅又着急问了一嘴,引来汉阳造一阵怒目相向。
乾二爷拍了拍汉阳造,示意他莫要胡乱发火,随后朝李娅缓缓点了点头。
“当真?”
众人见状立刻亢奋起来,毕竟有珠玉在前,若第九层真有主棺椁存在,那棺椁内必然葬有超乎想象的稀世珍宝!
“都别高兴的太早”
乾二爷适时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
“二爷,下面究竟是啥情况?”
汉阳造见乾二爷缓过来了,这才压着嗓子问了一句。
“不好说啊。”
乾二爷沉吟了半晌。
“老朽下到第八层,那里只剩下一座青铜索桥,外面包裹着猪婆蛇皮,两侧各有一方溶洞,不过却跟眼下见到的这些都不一样。”
“不一样?”
“嗯老朽说不出来,一会儿你们自己瞧瞧,便知晓什么意思了。”
“那棺椁呢,二爷?”
李娅还是紧盯着棺椁不放。
“棺椁按理说不在第八层,可若老朽没看错的话,这下面貌似根本就没有主墓室所在的第九层!”
没有第九层?
众人被这话搞得云里雾里。
乾二爷也不想多解释什么,摆摆手指了指绳子,示意大家依次下去瞧看便知。
李娅寻宝心切,见乾二爷这般磨叽也不再追问,她在吴锋耳畔叮嘱几句,命其为自己护法后便下了桥。
又是约摸半个小时过去了,李娅冲破水雾回到了第七层。
“怎么样?”
吴锋一边接应她一边询问,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李娅此刻的神情跟乾二爷可谓一模一样。
李娅缓缓走到洞内,来到乾二爷附近径自坐下,随后满脸忧愁的仰望洞壁。
“得,又傻一个。”
杨彪见状冷哼一声,二话没说也扣上绳结,步其后尘往下径自探视。
半小时后杨彪回返,表情孤疑又憋屈,骂骂咧咧的毫不理会众人,来到李娅和乾二爷中间,跟他们一起排排坐。
这下子,沉默的傻子变成三个了。
张守鱼和汉阳造面面相觑,汉阳造本来就是急性子,当即命张守鱼好好照顾乾二爷,自己也下去走了一遭。
随后,沉默的傻子就变成四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