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过了半小时,汉阳造、司徒零和幺妹完成了两层墓室所有明器的清点,又用随身包裹装了一些能即时带出去的明器,随后再次回到第二层。
“杨彪呢?”
司徒零用手电照了照。
“咋这么安静,人都去哪了?”
幺妹也跟了一嘴。
两位男子瞬间警觉。
的确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一层墓室显得过于安静了!
汉阳造朝身旁二人眼神示意,随即拍亮手电扛起枪朝前疾走。
司徒零也掏出手枪,幺妹则依旧使唤她那对别致的大菜刀。
空旷的第二层里,三人的脚步声传得极远。
汉阳造虽久经沙场,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渗出一抹冷汗。
毕竟这里跟战场是不一样的。
战场上有过命交情的战友,而此刻站在汉阳造身后的二位,皆是他不放心交出后背的家伙。
再者说眼下是在地下,有时候不是人的恐惧,比人带来的恐惧更胜一筹。
“这边没人。”
“这一排也没有。”
随着三人前行,幺妹和司徒零不断小声汇报着两侧的动向。
“咋回事,难不成抛下咱们全都上去了?”
汉阳造轻咦一嘴,可很显然这假设没人会信。
四周的黑暗纯粹而又浓郁,伴随着其他人的离奇销声匿迹,仅余三人成了这黑色漩涡中唯一的孤岛。
“造哥,那边只剩下最后一间耳室了,门好像还是关着的!”
三人缓缓走到一侧尽头,司徒零在汉阳造耳畔小声嘀咕了一嘴。
汉阳造用手电瞧看,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此地的吞光效应实在太过浓烈,不打手电根本就和瞎子无异。
此刻在众人不远处,是一间孤零零的耳室。
一间很显然被日本人改造利用过的耳室。
“之前咱们下来时候,我记得我进去瞧过,好像只有一张类似手术台子的案板,里头没有明器,当时也就没太在意,可这门锁”
汉阳造捏着嗓子跟身旁两人小声嘀咕。
正如他刚刚怀疑那般,原本印象里应该是大门敞开的耳室,此时此刻竟扣上了一把大锁!
紧紧闭合!
“这是闹哪出,故布疑阵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司徒零缓缓举起了枪。
“都先别急,再凑近点,把情况搞明白了再动手不迟!”
汉阳造很显然足够冷静,他又往前迈了几步,忽然感觉脚下湿哒哒的,貌似踩在水上一般。
手电光转到脚面,一股刺眼的殷红差点没闪瞎了眼。
血!
一汪热气腾腾的血流!
三人见状全都倒吸冷气,一时间屏息凝神高度戒备。
汉阳造将手电顺着血流方向移动,最后定格在血流流出的源头——
房间的门缝!
此时此刻,这扇普普通通的耳室青铜门正在流血。
门内似乎已经成为戾气深重的屠宰血坟!
三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泛白,毕竟在地下瞧见这场面,很显然并非是啥子好兆头。
“会不会他们全都出事了?”
司徒零喃喃一嘴,立刻被汉阳造猛瞪了一眼。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二爷才不会出幺蛾子事!”
汉阳造没有着急踹门而入,而是先一步狠狠掐住了司徒零的脖颈!
“造哥你要干嘛?”
“说,为什么一路上一直要跟着我?嗯?是不是现在墓探完了,我们都没了利用价值,所以你要斩草除根?”
汉阳造的力气极大,司徒零被他掐得双眼鼓冒,金丝眼镜都变得歪歪斜斜。
司徒零不断捶打着汉阳造的手掌,能看出他真的是快要窒息了,整张脸的充血已经堪比关公,再无半分往日的从容气度。
“造哥我若是想害你们肯定也得先把你弄死才行啊我先弄死一堆老弱病残偏偏给自己留下最强的对手这没道理啊你先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啪嚓!
汉阳造突兀松开了手,司徒零被掐得一阵干呕,趴在地上久久都回不过气。
刚刚司徒零的一举一动,都被汉阳造看在眼里,汉阳造瞧不出什么端倪,当即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的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