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的视线不知怎么就落在了江逾声的唇上——他唇瓣有些薄,唇色原本很淡,这时候被水沾湿了,晕着一层淡淡的光,让祁斯白觉得他周身气质都没那么冷厉了,反倒透着几分……柔软。
不过。柔软是形容一个人气质的词语吗。
祁斯白恍了下神,觉得自己的形容词储备机制有些宕机,干脆不再想了。
他抬眼和江逾声对视,又往江逾声那边走近一步,好学地问他:“什么东西不对劲”
江逾声顿了几秒,“你不介意我这么喝你的水”
江逾声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尾音又轻飘,祁斯白被他的嗓音蛊得莫名有点脸热,想指责他能不能好好说话。
话快要到嘴边,他才反应过来江逾声问了什么。
“不会啊,这有什么好介意的,”祁斯白说着,忽地醒悟过来,乐了下,“你刚刚想说喝同一瓶水这事这个挺正常的吧,我和你不也会喝同一瓶水”
祁斯白说完,就又把那瓶开了盖的矿泉水拿回手里。
江逾声看着祁斯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热才有些泛红的脸,和那双亮亮的、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睛,失语一瞬,又被他看得心里一荡,有些匆忙地错开眼神,还往后退了半步。
江逾声被祁斯白噎得思绪都断了,还来不及再说什么,上课铃已经打响。
祁斯白拿着水就匆匆往教室跑,而江逾声脚下一顿,才想起,手中这瓶没打开的矿泉水,他原本是准备递给祁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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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和自招课停课,竞赛生们周六就不用到校了。
不过,周六日里,九中食堂也供饭,只是窗口减少,所以不乏有家里离得近、愿意到学校自习或者约球的学生。
祁斯白一向对周末在学校自习没什么意见,他不参加平时的晚自习,只是不喜欢晚上都要规规矩矩地按点上下课而已。
于是牧阳成在复习周的周末经常会约祁斯白到学校一起复习。现在,约自习的名单里又多了个江逾声。
牧阳成本来不太抱希望,怕江逾声周末有事。江逾声周五下午放学前也说,他确实不一定有空。
如果空了,周六上午就来找牧阳成和祁斯白。
结果周六上午九点出头时,牧阳成孤苦伶仃地在寂寞无助地自习了一个小时,一抬头忽然看见祁斯白和江逾声两尊神齐齐出现在门口时,满脸喜出望外,恨不得当场拉着江逾声蹦跶几下。
没其他人自习,牧阳成也就不用压低音量说话。
他虽然高兴江逾声过来一起复习,但听江逾声说周末上课的三个小孩都请了假,又忍不住困惑:“这么巧,三个人同时请假”
江逾声笑了下,翻了翻短信,给牧阳成念了些各式各样的请假理由,什么“作业写不完、没时间上课”,什么“要跟妈妈一起去开家长会、时间冲突”,还有什么“临时拉肚子、改到下周”。
江逾声最后淡然道:“每次到大考前一个月,我就会轮番收到各种请假短信,已经见怪不怪了。”
牧阳成听得目瞪口呆。祁斯白其实刚刚来的路上碰到江逾声,已经听过一遍这些短信内容了,这会再听,还是忍不住笑。
闲聊几句后,三人也就进入正题,开始各自自习。
不是平时上课,教室里又没其他人,他们一人就能占上三个桌子,放书包和外套占一个,拿出来翻过又没装回书包的书又能占上一个。
自习到十点半时,牧阳成说要去自动售卖机那里买袋薯片,结果后来也不知道又晃悠去哪个教室串门了,十来分钟都没回来。
祁斯白写完一个单元的物理练习题,站起来伸了下懒腰,拿着水杯要出去接水。路过江逾声那桌时,无意间一瞥,惊了一下。
“你怎么……”祁斯白不怎么讲理地探身去攥住江逾声飞速计算着过程的右手,“都写到这里了作业不是才留到上上个单元”
江逾声停下笔,任祁斯白拿过他练习册,哗哗往前翻着,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都写完了。
他把祁斯白那个随手一放、这会快碰掉了的水瓶拿起来放到桌子内侧,之后便往后靠在椅背上,好笑地看着祁斯白。
这个年纪的男生,个子蹿得很快。一米八好几的身高,胳膊长腿长的,很多人都不喜欢规规矩矩坐在课桌前。
江逾声坐姿还算规矩,但这时候侧身和祁斯白说着话,一条腿屈在课桌底下,另一条腿也是随意岔开了,半横在过道中间。
祁斯白俯身看着江逾声的练习册,越看凑得越近,右腿干脆还屈了膝,跪在了江逾声坐着的椅子边缘借力。
江逾声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着眼前人莫名地把自己挤到了他两腿之间,维持着这么一个说不上是暧昧还是亲昵的姿势。
江逾声顿了下。
他垂眸瞥了眼,不太自在地想把左腿屈回来。可左腿一动,小腿撞到祁斯白的鞋,祁斯白看眼前白给的答案看得入神,头都没回,右腿膝盖自然而然地又往前跪了些。
江逾声蓦地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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