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成,有点高啊。”张子韧有些无语的感叹道。因为他从报纸上看过,塔奇米在报纸上很详细的描述过七八成高压税收下的农民的生活处境,那可真的是惨不堪言,每次张子韧看完都得喘不过来气,看一小时得缓上两三个小时,打个比方就是那些贵妇们看什么言情故事结束了就得先忧郁上三四个小时一样。一般人看了那些故事不可能没有感触的,那些都是血与泪的诉讼,是一个个沾满了鲜血,毫无娇作的真实故事。
“这还算低的呢大人,有的地方是一分不给,就给点口粮吃而已。这些升阳地主,剥削自己人比咱们还狠呢。”一旁的司机笑嘻嘻的对张子韧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咱们炎明好像批评过俄罗亚的农奴制度吧?”张子韧对一旁的司机问到。
“什么回旋镖,怎么打到自己身上了。”张子韧再次忍不住叹气到。
“那些是什么?”张子韧对路边正在逐渐走来的几位巡捕说道。
“那是刚抓到的叛军,准备带回去凌迟呢。”巡捕连忙笑着解释道。
“这叛军是我们刚抓到的,他们是九州那边派来的叛军,来咱们冈山府活动试图扩大叛军组织的。喂!把那个家伙押过来,让大人看看!”那个巡捕神气的对那几个押送犯人的巡捕喊道。
那三四个巡捕也是又一阵点头哈腰的跑了过来,连拖带拽的将那个犯人带到,拽起他的头发扬起他那沾满泥土的脸让张子韧仔细的查看。那是一张濒死的脸,两眼无神,嘴唇发紫,而且还干燥的厉害。他的脸上到处都是死皮,脏兮兮的,像是很久没有浇水已经开始龟裂的田地。这样一个人,居然是叛匪?居然是让捕快,军人们闻之色变的大叛军?真是难以想象。
“这家伙,硬气的很,到现在三天三夜了,我们一点吃的都没他,愣是一句话也不说。这家伙被我们发现时正在护着两个小孩和一个女人逃跑,兄弟们为了抓他被打死了三四个,真可谓是艰辛的很呢。”巡捕像是邀功一样的说道。
“小孩?为什么?”张子韧不解的问到。
“谁知道呢,反正和这种叛匪混在一起的小孩肯定也是小叛匪。我们把那两个小叛匪放了烟花,又把那个女人栽了荷花,好好的为大人们杀了杀这些叛匪的锐气呢。”巡捕嬉笑的说道。
“什么是”张子韧更加不解的对身边的司机问到,其实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什么是放烟花什么是栽荷花了,只是处于朴素的善良观念而不肯承认罢了。
“大人您别问了,这不是您这样的大人物该听到的污言秽语。”司机委婉的劝道,他现在是张子韧的亲信,当然要负起责任,保护一下大人的认知了。
“对他好一点,这是珍贵的俘虏,应该以正规的流程审问。去给他打点水喝,你们这样太不像话了。”张子韧从怀里的钱包中拿出两个一角的钢镚扔给捕快说道。
“大人宽宏!你们抓紧时间去给这家伙打一碗水,别让他死在这里了。”那个带头的捕快接住钱又对其他人命令了起来,然后主动摘下自己的帽子给张子韧扇风说道:
“大人,这些农民刁钻的很呢,您不能把他们当做佛菩萨,而是要把他们当成最狡诈的狐狸。农民最狡猾了,要米他们不给,要麦子他们又说没有。其实大人您不知道,他们什么都有,掀开他们的地板看看,不在地板下面就一定在储物室里,肯定就能找到米啊,盐巴啊,豆子啊,酒水之类的东西。要是这里都没有,那就去山间深谷里看看,他们还有隐蔽的稻田,藏起来的美酒。这些农民表情很忠厚,但是最擅长撒谎了。”捕快不屑的看着街上的升阳百姓与那个犯人评价道。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用撒谎来欺骗我们,我们一要和叛军打仗,他们就装穷,甚至等打完了还会去战场上杀残兵,抢夺他们的武器。大人,所谓农民,都是最吝啬、狡猾、懦弱、坏心肠、低能,最可恨的杀人鬼!”捕快非常激动的说道。
“这话恐怕不对吧。”张子韧掏出烟来给了司机一根又含在嘴里愣了半天后才说道。
张子韧不知道该咋评价,但是这样说农民那实在是太过分了。别说他一直崇拜的塔奇米了,就是他另外一个崇拜对象袁总督也没有这么贬低过农民,同样也是肯定农民的地位,赞颂农民是帝国的恩人,应该善待,帝国应该以农为本。这些捕快有点太极端了啊。
“但是是谁令他们变成这样的呢?”那个一直奄奄一息的叛军忽然抬头问到。
“是你们!是你们这些士兵!”叛军像是发出浑身力气一般的怒吼道。
“一打仗你们就烧村庄,糟蹋装甲,把农民的所有吃的都征收走,到处拉抓壮丁如牲口一般的使唤,死了也就往路边一丢!玩弄女人,把反抗的乡亲们都杀死喂!你说他们应该在呢明白才好,乡亲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啊!”叛军朝着那个捕快怒号道,就像一个被囚禁了一万年的罪犯被释放了一样的发泄自己的愤怒。
“胡说八道!我替大人掌你的嘴!”司机怒骂道。
“我替大人把这个混账种荷花了!”那几个巡捕也慌忙的自告奋勇的说道。
“算了。”张子韧抬手制止道。
“军方有权审问犯人吗?”张子韧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对着这个叛匪点了点头,像是在夸他硬汉一样。
“有权,军方有审问叛匪的权利。您是前线师长,别说您要审问他了,就是您要对他进行判决,也是合情合理合乎军法的。”司机非常聪明的立刻理解了张子韧的意思,连忙补充说明道。
“送到师部,我要审问他。别让他死了,给他找个医生来治疗一下。”张子韧继续向前走道。
“你说这些事是对的吗?”张子韧又对司机问到。
“嘿,我的大人,这年头,那有对于不对之说。反正咱们做的事情就是对的,这些叛军敢挑衅帝国威严,肯定是绝对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