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人的激情辩论,朱由辉不由得由衷的叹气了起来。他和马公公走到外面的走廊上随意的渡步转换心情,思考这些事情该怎么处理。要打压吗?要扶持吗?还是说平衡态度,让其不伦不类?朱由辉很难说,到底是那个方法比较好一些,那个方案要好一些。
“皇上,臣给您搬来椅子了。”一位锦衣卫副指挥笑着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朱由辉的身后说道。皇上出来透气怎么能没有椅子呢?得亏他眼见,要不然就得让皇上只能站着了。
“嗯,你做的好。”朱由辉点了点头也没说啥,只是继续望着窗户外的景象思考起了事情,眼神开始变得阴晴不定,有些阴沉了起来。马公公知道这是皇上在想事情,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回头给了那位副指挥一个眼神,那人便立刻心领会神的让其他护卫离得远一点,别打扰了皇上。
要打压吗?听听他们的言论,简直就是反贼中的反贼,处死都不会有什么好可怜的。这些人放在过去就是一顶一的反贼,难怪欧罗巴各国视他们为洪水猛兽,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皇帝这种东西,压根就不希望有人能在地位上骑在他们的头上。他们只是想着推翻皇庭的统治,将皇权踩于脚下,建造一个个没有皇帝的什么‘共和国’!这简直就是玩笑,皇权经历几干年的历史,已经成熟的不要不要,是一种极其稳健且可行的政治结果了。他们这个时候说要废除皇权,复古搞什么共和。一个希腊的弹丸小国,那里的经验怎么能推广开来呢?儿戏,真是太儿戏了。
但是你要打压他们,朱由辉又觉得不太合适。他们确实是很有能力,只看现在的印京就能知道假以时日他们必然能让国力进一步上涨,充分整合一切使其傲然于世界。但是你不打压他们,难不成要看着他们夺权?
这些人可对皇帝没什么尊重的意思,即使是朱由辉,即使是帮过他们的朱由辉,在他们的眼里也只是一个开明的君主,一个亲列斯泽克主义者,日后或许可以变成议员或者议长什么的,但是反正依旧是不可以当皇帝的。换句话说,这些人是要改革他的工厂,然后只给他一部分股份,就算是给他补偿了。自家工厂是产量上去了,地位也上去了,但是自己不是厂主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么,要分而治之吗?拉拢一派,打压一派,妥协一派,比如说那个考斯基就很不错。但是朱由辉其实也明白这只不过是他的臆想罢了,那个考斯基虽然说看起来要好说话一点,但是他也是正儿八经的民主理论支持者和列斯泽克主义支持者,只是因为列斯泽克主义现在的困难窘迫而想要寻求变革,想要改变欧罗巴谠员的窘迫现状罢了。
换句话说就是塔奇米的那句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一般谠员想到的是尽可能的团结广泛左翼政谠,而他想的则是适当的缓和,通过接近的方式来团结住那些左翼政谠。这人你说他能合作吧,他本质上和其他列斯泽克谠员没什么不同,就是稍微温和一点罢了,主张采取的行动不是那么血腥和激烈。但是这家伙对列斯泽克主义却是研究的极其精深,不只是对列斯泽克主义通透,也有自己的主张理解。你想要让这种人支持君主制与大规模的改良,估计没那么简单,至少你不可能让他轻易的就改变主义的。
那么,是不是就该平衡态势,让他们保持在不温不火的状态呢?别扯了,这话说出去朱由辉自己都不信,因为这样搞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对列斯泽克谠进行明确的打压压制,使其限制在一定的状况下才可能有机会成功。但是这样子做,最后的结果也无外乎就是列斯泽克主义暴动或者是被其他派系刻意排挤出局罢了。不把列斯泽克谠人消灭,那些官僚是不会安心的。毕竟谁知道圣上会不会忽然回心转意就启用他们,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啊。
“给袁总督打电话,告诉他晚上来美德宫觐见。”朱由辉仔细的思考了许久后对马公公说道。
“遵旨。”马公公立刻点头欠身道。
“另外,太子等今年年后就必须回帝国学习处理政务,不许再继续在亚美利亚那边厮混了。”朱由辉继续说道。
“皇上,以老奴的看法,此事还是以剿为妙啊。”马公公小声的说道。
“剿?在这个时间剿?”朱由辉敲了敲窗户沿说道。
“可抚,不可剿。要剿也得再等等,决不能是现在。先把列斯泽克谠局限于一地,让他只能在亚美利亚活动。旧大陆和其他宣抚司不得有各主张政谠,你懂吗?”朱由辉说道。
“老奴明白。”马公公立刻点头道。
“给塔奇米说朕累了,要回去休息休息。”朱由辉想了想后又说道。
“遵旨。”马公公再度欠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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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从下午开到傍晚,六点钟,恋恋不舍的谠员们鱼贯而出朝食堂走去,路上还在不停的讨论这样那样的问题,思考今后该怎么办。也有的谠员选择出去吃联络感情,还有的人在讨论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要不要去其他地方逛逛,买点礼品什么的。来都来了,总不能说只开会吧。多少还是要带点礼物回去,带点礼品回去装装样子避免被人怀疑才是。
今晚的晚餐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更加丰盛了一些,除了常见的烧茄子与土豆炖肉还额外加了两个菜,分别是炸酱面与红烧秋刀鱼,如果你吃不惯炸酱面,也可以要一份安达利面尝尝。这晚餐虽然说不算奢侈,对于一些有钱的谠员来说吃的很平常,但是却也足够满足,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谠员都啧啧称赞。有鱼有肉,荤素搭配,总不能要求人家塔奇米在酒店招待他们吧,那就有些扯淡了。
在这人群中却是见不到塔奇米和考斯基同志的身影,他们在那?按照朱玉阶同志的说法,他们好像是去谈什么东西,去散步走两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