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原野上只剩下了狂风的呼啸声,冰冷的暴风雪拍打在庚戌年的最后一个月。
一条长长的队伍在肆虐的暴风雪中留下长长的痕迹,队伍里每个人都用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希望身上的暖气能够不被寒冷的风雪带走,队伍摇摇晃晃的缓慢前进。
在队伍正中央是一个西式大马车,一个穿着协统军装的军人哈着寒气进了马车。
“还是马车里暖啊!”协统拍掉了身上的雪。
良弼将马车中央炭盆里上烫的姜汤分了一碗给这个协统:“这么大雪,这场仗又是个难打的仗。”
旁边的哈汉章回答道:“嗨,要我看,朝廷那帮子人纯属乱指挥,哪有下大雪打仗的?就30万两,让弟兄们跑过去和乱党拼命?
嘿,我看呐,那帮大臣是不知道打仗有多辛苦,以为就是庙堂上比划比划就打赢了,我可是听说了,乱党跟咱一样,全德式武装,听说枪法还比咱好,咱们长途奔袭,这不是去送命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布哈隆?”
开始进马车的协统布哈隆摇摇头说:“不管怎么样,既然这钱大家都拿了,总要跑过去放几枪意思意思吧?”
良弼知道现在禁卫军上下这种思想盛行,但又对这种思想无可奈何,这帮子军官压根没心思打仗,都是背后有大树的人,谁能拿他们怎么样啊?
哈汉章将手放在炉子上烤着:“放几枪我是赞成的,这么冷的天估计乱党那枪法也比咱好不到哪去!”
良弼实在不愿意听这些人的这种言论,打断问到:“我们现在到哪了?”
布哈隆答道:“我们现在到了代州阳明堡这边,最多三天便能赶到太原了。”
良弼点点头:“今天走到原平镇就休息吧,大雪天的,大家也难行军。
我们商量下行军路线吧!从忻州进太原有三条路,西路是经凌井驿至天门关,中路顺着大路走赤塘关,东路走阳曲县大盂镇上原村北1公里处的石岭关。
三条路最好走的是中路,但本官认为中路乱党必定有大路人马设伏,而西路天门关两边山势嵯岈,沟谷切深,山势陡峭,路险难行,乱党只需少量人马便可扼守。
东路石岭关东靠小五台山,西连官帽山,山势险峻,关隘狭窄,为历代兵家据险争地,素称太原忻定出入门户。这条路相对西路要好走点,但是相对中路又稍微难走一些。
本官以为这西路或是乱党力量最薄弱之地,与其与乱党正面相撞,让他们以逸待劳,不如我们兵行险招,集中兵力攻打西路,一路顺着汾水长驱直入,直奔太原,杀他个措手不及!”
哈汉章面露难色:“都统,要知道这边山势险峻,难行啊!大雪天爬山下官觉得不太好吧?”
良弼闻言面色一冷:“你们怕难,敌人也会这样认为,这样子才能兵出奇招!”
哈汉章还想争取什么,但良弼不给他机会:“好了,本官是这次出征的大将,就这么定了!
这次全军上下一心方能克敌制胜,所以,二位懂我的意思吧?”
而太原城内原钟楼旁已被改成了人民军指挥部的西、中、东校尉营内正着开着临战指挥会议。
姜元把今天收集到的报纸发给了大家:“大家看看这是今天的申报,上面写着朝廷禁卫军已于昨日抵达山西大同府的灵丘一带。照如此计算,今天他们应该走到了代州,也就是说,最多三天最少两天我们就要和他们打照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