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到周忠所喊,竟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身体瘫软的倚靠着木椅。
“知县,叛民杀进城咧!!”
冲进公事房的周忠,脚下没有注意,在冲进公事房的那一刻,径直摔倒在地上,这让他肥硕的身躯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却怎样都站不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
此刻的陈友德两眼无神,瘫坐在木椅上,不敢相信他听到的,嘴上不停地念叨着,“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在周忠挣扎着想站起身时,情绪失控的陈友德,竟然直接从木椅上起身,双腿发软的朝周忠跑来。
“你说的是假的对吧”
双眸怒张的陈友德,一把拽住周忠的脖领,激动地说道:“叛民没有杀进城,没有杀进城,对吧对吧!”
说这些话时,激动的陈友德猛晃着周忠,妄图听到他想听到的话。
被猛晃的周忠,只觉得眼前发晕。
“杀进来咧!”
周忠情绪失控道:“知县,叛民真的杀进来咧!”
完了。
全完了。
听到这话的陈友德,无力的松开周忠,一屁股坐到地上,丝毫不顾及他过去一直注重的官仪。
当初他为了能守住蒲城县城,把县衙能派去的衙役全都派走了,甚至府上的家仆也都派去守城了。
陈友德心底一直抱有幻想,只要能守住蒲城县城,不叫叛民杀进城,那他就能解决蒲城县的叛乱。
只要叛乱能解决,能镇压,那就不会惊动州里,就算是惊动州里,他陈友德也能自圆其说的搪塞过去。
只要能做到这一步,那他赴任汝州的事情就能落成,到时离开蒲城县的他,对蒲城县的是是非非,就没有任何关系。
可现在全都完了……
“知县,额们该咋办啊。”
见陈友德失神的坐在地上,周忠连滚带爬的过来,“要不额们逃吧只要能逃出去,那额们……”
“咋逃!你告诉本县咋逃!”
陈友德情绪失控道:“县衙没有多少衙役,那帮叛民都杀进城了,你告诉本县咋逃!”
从萧靖生聚拢着麾下队伍,煽动蒲城县各地底层群体,齐聚到蒲城县城外,以陈友德为首的地方官吏,心里就清楚一件事情。
蒲城县不被攻陷,他们能活。
蒲城县一旦攻破,他们必死!
逃往哪里逃
躲往哪里躲
现在杀进蒲城县的各部勇锐,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迅速赶赴县城各地,这样的一种乱局下,陈友德、周忠这些家伙插翅难逃!
“快点!”
“冲进去!”
“把守好各处!”
“给老子搜!”
在陈友德、周忠陷入惊恐之下,一道道喝喊声响起,让二人露出绝望的神情,叛民杀来了。
“会长!!这里发现两个狗官!!”
一名勇锐持刀跑来,发现瘫坐在地上的陈友德和周忠,兴奋的朝外喊去,这让萧靖生领着人就跑来。
周忠!!
进公事房的那一刻,萧靖生看到了惊恐的周忠,此人就算是化作灰,他萧靖生都不可能认错。
“绑了!”
紧攥着刀柄的萧靖生,沉声喝道。
“喏!”
跟着冲进来的几名勇锐,立时应道,跟着就面露凶狠的朝陈友德他们扑来。
“好汉饶命!”
“好汉饶命啊!”
被扑倒的陈友德、周忠,此刻挣扎着,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们根本就不想其他,不停的喊叫着。
不过萧靖生并没有理会这些,转身就公事房外走去。
“萧河!萧河!”
“末将在。”
看着跑来的萧河,持刀而立的萧靖生,当即喝道:“我给你留两部勇锐,给老子守好县衙,任何人不得进出,看好那两个狗官,等待公审处决。”
“喏!”
萧河当即抱拳喝道。
本以为杀到县衙这边,会遭遇到顽抗,只是让萧靖生没有想到的,县衙这边根本就没有人手。
这也让萧靖生清楚的知道,时下的蒲城县城是外紧内松,既然是这种情况,他就要奔赴蒲城县城各处,约束好麾下那帮杀红眼的勇锐。
越是在这等态势下,就越不能自乱阵脚,萧靖生不希望夺取蒲城县的过程中,出现他不希望看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