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较窄,车辆众多,
几个年轻人闲着也是无趣,目光交汇片刻,便达成共识,想要解救眼前被墨家欺骗,误入歧途的孩子,顺便恶心一下墨家。
“小兄弟,不是我危言耸听,你若不是墨家子孙那最好立即退出墨家,如今百家入京,正是你择优的最好时机。”
“说得对,虽与小兄弟萍水相逢,但简单的交流我就能察觉到小兄弟聪慧过人,沉沦墨家并非智者所为,小兄弟可知公子扶苏?”
胡亥没想到眼前这个身穿儒袍的学者竟然提到了扶苏的名字,
“公子扶苏,咸阳谁人不知,宽以待人,当真君子也!”
儒生听到胡亥夸奖,顿时脸色一喜,仰起头骄傲道:“我就是儒学学者,小兄弟愿意弃暗投明否?”
改换门庭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其余几人立刻明白邱瑞是在逗他,尤其是看到其余墨家人脸色复杂,一言不发,
便大着胆子加入进来。
“儒家虽好,可陛下对其态度暧昧,传闻更是因为腐儒之事,将公子扶苏押进天牢反省,小兄弟还不如入我法家门庭。”
“法家如今虽为陛下掌上明珠,可严苛律法只适用于战时,如今天下大定,必然更新迭代,此时正是我轻重学说闪耀光华之时,小兄弟,你千万不要错失良机啊。”
胡亥意外道:“轻重学说,你们主张什么?”
其余墨家子弟胸中气愤难填,自家钜子竟然被人当面挖墙脚!
墨流压着怒火小声道:“公子,我们走吧。”
“对啊,这位墨家师兄,浅谈几句而已,你慌什么,难不成这位小兄弟是墨家新一代的翘楚?”
苦于无法自爆身份的胡亥,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对方给自己安排的翘楚身份。
如果说之前都是几个年轻人在逗闷子的话,
那当胡亥点头的瞬间,
几个年轻人的眼神便多了一抹郑重。
至圣先师孔仲尼,倾尽一生心血才培养出贤者七十二,可见其难度,
每一代的翘楚弟子,则是最有机会成为光耀其学说的那个人。
这种人自然不可能被其他学说挖走,那对方还耐着性子听自己等人说那些话,
不是把他们当小丑是什么!
春秋时期,
每一种学说为了扩大影响,都是派出各代翘楚前往各诸侯国游说。
绝大部分,
翘楚的行为举止,便直接可以代表该学说。
“这位兄长,还未说何为轻重学说?”
胡亥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继续追问道。
“没想到墨家竟然堕落至此,堂堂一代翘楚,与其他学说辩言,竟然如此敷衍!”轻重学说的李尚怒斥道。
“我等口上调侃墨家,你身为翘楚为何不出言维护,竟然还关心轻重学说!”
“身为一代翘楚,当以发扬、传承自身学说为己任!被人当面羞辱,为何不仗义执言!”
“看你年幼,竟然能成为墨家一代翘楚,那必然是心智聪慧之辈,为何品行不端?为何鼠头蛇尾?”
一连串的怒斥,
胡亥感觉自己被骂的有点莫名其妙。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但在他们的眼中,偏偏就是因为什么都没说,反而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墨家师兄,此等品性之辈竟然为一代翘楚,敢问钜子大人年岁几何!”
这句质问一说出口,
所有墨家人的脸色腾的一下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