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再快一点……
平时王翦视若珍宝的花花草草,胡亥此刻一律无视,
他都要危了,还哪有心思保护花草!
将王翦的花园踏出一条脚印通道后,胡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侧门。
“王……贲?”
与之前见面时的穿着不同,此时对方身披黑色铠甲,不规则的暗红与密集的伤痕,都在表明这是对方上战场的那一套,
一米五左右的斩马大刀被王贲紧紧握在手中,听到胡亥的声音,王贲缓缓开口,“公子,今天的课上了么?”
一滴豆大的冷汗沿着胡亥的鼻梁缓缓流下,
胡亥有些结巴的确认,“今天的课……要不……就别上了吧……”
王贲缓缓摇头,
右脚一踢,手腕一转,前一刻还立在地上的斩马刀,在空中甩了一个漂亮的刀花指向胡亥。
悄悄吞咽下一口唾液,
胡亥不安道:“逃课……这么严重么?”
看到王贲皱着眉头,缓缓逼近,胡亥不得不一退再退,
咔嚓!
慌乱间,胡亥又踩坏了王翦一盆心爱的花卉。
目击着一切的王贲杀意更盛,口中大喝哇呀呀,斩马刀于空中乱舞,
脚步与此同时也是越来越快……
“我上课,我上课还不行么!”
胡亥连滚带爬、慌乱地往书房方向跑去。
待胡亥的声音消失,王贲看着自己父亲平时最爱的花园被胡亥生生踏出两条脚印通道,就忍不住地头疼。
“疯了,都疯了……”胡亥边跑边骂。
书房门大开,
胡亥气喘吁吁地冲了进去,毫无形象地摆烂道:“我来了,不跑了,要杀要剐随便!”
王翦等胡亥气匀后,轻声说道:“公子可知昨晚陛下召老臣父子二人入殿痛骂一个时辰。”
胡亥闻言,胸中怒火腾的一下燃起来了,
大声抗议道:“父皇骂你,自然是因为你做得不对,那师父你也不能拿我撒气啊!”
“啊,被老子欺负了,就拿他儿子出气,天下就没有这样道理!”
等胡亥骂完,
王翦幽幽道:“骂了一个时辰之后,陛下告诉老臣是因为某位公子想要个弟弟,所以他不得不将办公地点从章台宫换到清仪宫。”
清仪宫,这么耳熟?
躺着的胡亥瞬间坐了起来,那不就是自己阿母所居住的宫殿么!
“咳咳……那公子是我?”胡亥心中不满的怒火瞬间消失。
王翦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杀意更是由淡转浓,冷冷道:“你说呢……”
胡亥尴尬地擦去鼻尖上的冷汗,“当年楚国项燕呵斥师父足足一年,都被师父当成拂面春风,一笑置之,昨日之事,也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吧……”
胡亥越说越没有底气。
“项燕骂了老夫一年,最后老夫将他五马分尸。”
“师父……整个大秦,我可是与您最亲近啊……”胡亥连忙讨好道。
啪!
王翦一掌重重地拍在身边的案牍上,面色森然好似地狱阎罗,“这上面的三卷都是老夫毕生的心血,从今日起,我用心教……你好好学……”
胡亥眼中明显看到一道清晰的裂痕出现在案牍之上……
“不学,我不学,我要回宫,我要回宫啊,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