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灵的前几夜也有道士过来走流程,但是都比较简单,大家休息得也早,有几个亲人轮换守着不让蜡烛熄灭就行。
重头戏在出柩的前一晚,很多亲戚都会选择这一晚过来守夜,一直守到早上送出柩了,直接回去补觉就行。
杨秋芝带着文小满回了自己家,文从蓉则带着李静雯在文奶奶家住下了。
母女俩把之前床单被套拆开,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换上,洗漱好就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文从胜躺在外面的沙发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秋芝知道他这两天开车也辛苦得很,没有叫醒他,先洗漱完,然后把锅子洗干净了,又出门一趟,带回来三个鸡蛋,一包面条,还有一把新鲜的葱。
早上大伯哥那边也有流水席,但是大早上的吃那么油腻的吃不下,还是搞碗面汤喝喝,来得舒服又养胃。
杨秋芝负责煎鸡蛋烧水,文小满自觉地洗葱去了。
等面条煮得差不多,文从胜也醒了。
他摸了摸还有些头晕的脑袋,感叹,“哎,好长时间没喝酒,稍微多喝两杯就不行了。”
杨秋芝边挑面边说道,“你咋不在那边直接睡了?大晚上的喝了那么多酒还回来,也不怕踩到池塘里去。”
文从胜用凉水搓了把脸,清醒了不少,“那边没地方睡,都是他们自己那边的亲戚,再说,晚上又有道士吵,根本睡不好。晚上是隔壁老五带我一起回来的。”
杨秋芝三碗面条都盛好,摆在桌子上,“你先去刷牙。”
没等他一起,母女俩先端起碗来嗦上了。
文从胜刷完牙过来,端上碗猛嗦了一大口,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分享他昨天在酒桌上听到的消息:
“昨天听李老三讲,大伯是被两个儿子气出心梗来的,他们到外面搞的那个事被举报了,本来是要抓去坐牢的,后来不晓得又说只要把钱赔给别人就行,大伯受不了那个刺激,一下子就发作了。李老三住隔壁,半夜的时候被喊起来帮忙,这才晓得的。”
这话肯定是李三叔夸大了一点的,大伯爷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这个消息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闲话就是这么传出来的,把主要原因归咎于两位伯伯身上,更符合听众的猎奇心理。
文小满想起上一世的时候,也是差不多这个年龄参加的大伯爷的葬礼,具体什么时间她早就不记得了,等从蓉城回来的路上才想起来。
她记得当时的自己就去那边吃了两顿饭,也没有人跟她讲这些事情。所以她还一直以为大伯爷就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本来就撑不过去了。
杨秋芝喝了一口面汤,问道,“那文从德呢?他要不要还钱?”
文从胜摇了摇头,“老二今年没过去,而且去年他也没打几个电话,天天只晓得在那边玩,后面会开车了就跟人家开车,没参与到核心里去。”
文小满听到这被面汤呛到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