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把李老二拉去了一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接着李老二就不情不愿地回来“认错”,“警察同志,我没读过啥子书,不懂事,我再也不得这么干了。”
刚子知道这都是表面功夫,做不得数的,但是这里的现状还有摊在面上的现实都告诉他,只能这样了。
刚子让村长立下一张字据,还让李老二写了一份退婚书,并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做了见证。
李招娣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发生,觉得自己有救了。
可除了她之外,在场的所有本村人都只把这当成是无聊生活中的调剂,等今天过后,山村里原来是什么样,今后还是什么样,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刚子和白粟娴走路边,然后上了车。
刚子有些无力地开口,“白老师,我今天能做的都做了,可是我想提醒你的是,我不可能天天在这里盯着,你也不会在这里待多久。”
白粟娴从容多了,“是啊,我知道,所以我今天只是请你来普法来了。”
刚子有些好奇,“你还有什么后招?”
白粟娴没有答话了,偏过头去看着窗外,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大山深处仿佛藏着巨大的野兽,正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吞噬不能飞翔的山里人。
刚子把白粟娴送到了村小之后就离开了。
接着白粟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久到秦朗都要担心她今天是不是受到了打击的时候,她才走了出来。
第二天白粟娴又去了镇子上,忙完她要做的二事情之后,她在集市上逛了逛,听到人们开始议论铁匠儿子因为太傻,被女方退婚了的事情了。
铁匠受不了这口气,跑到李家村就把送过去的三头牛又抢了回来。
李老二抢不赢膘肥体壮的铁匠,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三个大宝贝离他而去,气得把李招娣打了一顿,又跑到村小去把白粟娴的窗户用石头给砸破了。
秦朗拿着家伙冲出来的时候,李老二还没有跑远,本想冲过去打他一顿的,白粟娴拉住了他。
到了周一,白粟娴在教室里看到了脸上带伤的李招娣。
“你还疼吗?对不起,老师应该再考虑得周全一点的。”白粟娴轻轻地给她上着药。
李招娣摇头,“老师,不疼了,我妈妈帮我挡了。老师,你还会在这里待多久啊?会不会像以前的老师一样?”
白粟娴知道她这是听到了什么,重新对自己的未来冒出了深深的不安,所以在试探。
白粟娴握着她的肩膀,“你安心读书,其他的事情大人来解决。”
在李招娣的忐忑中,没过几天,小小的山村迎来了省里的调查组,专门来调查希望工程的落实情况。
调查组的人走后,省里的电视台也带着团队来了,他们根据上面的指示,要把这次的调查结果做成一个纪录片系列,以此为口子,撕开‘公益’下面的巨大腐朽。
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一下子就成为了聚焦点,村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也文明了起来。
刚子被派了过来维持拍摄现场的秩序,碰到了刚刚下课的白粟娴。
“白老师,这就是你的后招?高啊。”
白粟娴喝了一口水,微微笑了一下,“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