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芳华走进小房间,里面有窗户,还有单独的偏门,但是现在是锁着的。
沙发是藤编的那种,并不烂,她找到抹布擦干净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把日常要用的东西都装在了包里,包括纸和笔,所以现在还有事情可以做。
她坐在沙发上,拿出一张纸无意识地画着,直到纸上由黑线变成了黑团。
老家县城离这里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是很远,只是没有直达的汽车。所以她当时过来的时候是先到蓉城然后再坐大巴过来的。
当时的大巴车还不需要实名制买票,在路上任意地点上车都可以。住宿的地方也没有联网,就算找关系去查也是查不到的。
所以家里人才那么久没有找过来。
至于现在为什么找到了?一大家子总有些关系网的,多打听打听,总能顺着藤摸到瓜的。
她记得当时从家里到蓉城大概三个多小时,从蓉城车站到这里大概两个半小时。
这是大巴车的速度,路上上人下人的很耽误时间,不是小汽车的正常行驶速度。
要是不绕到蓉城那边的话,还要更快一些。
估计总共要不了三个半小时。
现在离表妹告知的他们的出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应该很快就要到了吧。
孙芳华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的厂房。
厂房和这个打米厂中间还隔着一小片桃林,现在正是枝叶茂盛的时候,所以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到孙芳华在这扇窗户里面。
但是她可以看到那边是不是有人来拜访。
镇子这边,孙父他们比孙芳华估计得还要来得快一点。
他们把车停好,几个人兵分三路,拿着照片到餐馆和旅馆里问人。
“请问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女娃儿?她和家里闹矛盾了,听人说看到她往这边来的,她爸爸妈妈很担心,看到过的话跟我们说一声,感谢。”
一家早餐店的老板认真地看了看照片,迟疑了一下,“好像到我这里吃过几回早饭,我看她从那边过来的,你们过去问问。”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
几人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继续打听,问到第二家旅馆的时候,就找到了。
旅馆老板一开始还比较谨慎,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孙父拿出户口本,指着孙芳华的那一页说道,“我是那丫头的爸爸,她叛逆期到了,不听话,离家出走好久了,她妈妈都因为她生病住院了。我听说她到这里来了,就过来问一问。”
老板看了一眼户口本,拿出备用钥匙,“现在的娃儿都不省心得很。大人也难当哦。”
下午孙芳华过来拿行李的时候,老板正好吃饭去了,前台没有人在,所以他还不知道孙芳华已经走了。
孙芳华当时租的是一个月,比每天单独算钱便宜很多,走的时候也就没有说退房的事情。
孙父皱着眉头赞同,“谁说不是呢?我们大人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们还不晓得好歹。”
几人跟着老板上了楼,来到孙芳华的房间门口,“你们先敲敲门嘛,她最近早出晚归的,这时候不晓得在不在屋里。”
孙父使劲拍了拍门,里面没有动静。他又拿出手机给孙芳华拨了过去,也没有听到里面有电话铃声。
老板找到这个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几人推门进去,发现确实有人住过的痕迹,但是东西都收走了。打开柜子看了看,里面也没有。
“她退房了?”
老板摇头,“我也不晓得啊,早上还看到她了的。奥,估计是我中午吃饭的时候走了。那不好意思啊,没帮到你们忙。”
孙父忍住自己想要捶墙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得事,我们再找找。”
几人又跟着老板下了楼,楼下的保洁阿姨正在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