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但并未有什么动作,依旧直立在破败的货轮甲板上,就那么居高临下地静静凝视着他。
似饶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莫锴此刻顾不得自己是不是猎物,他只知道,哪怕此刻前方是刀山火海,他都照闯不误。
颀长步子铿锵有力,直直往货轮上去。
通往甲板的舷梯已经生锈,黑色皮鞋踩在上面发出低闷的响动,沉重的如同丧钟,令人窒闷。
片刻的功夫,他终于在那抹人影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
遥遥对望,四目相接,两人面上都是一片平然,谁的情绪都看不出。
周遭,风雨适时小了下来。
“阿锴,你终于来了。”
披着黑色雨披的男人开口,声音温和的仿佛是和故人叙旧。
“是,我来了。”莫锴顿了顿,“如你所愿,王先生。”
“王先生?”对方笑,“阿锴,我是你姐夫。”
莫锴淡淡,“是吗?”
言下之意,你配吗。
“阿锴,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后生可畏。果真,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出色。”
“王先生今天请我来这里,想必不是为了和我追忆过往吧。我们不妨,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