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双眸坚毅的看向康熙,她眼中愤怒的火焰,凶悍的能将一切烧为灰烬。
如果不是知道胤禛无事,阮酒酒还能尚存理智,记得皇权在上。否则,她直接自己动手,送佟妃去见阎王。
敢动她的孩子,也不看有没有命承担后果。
太皇太后生怕康熙对佟妃留有旧情,上回佟妃阻拦太医给德妃接生,已经触及太皇太后的底线。
因为查明买通接生嬷嬷,给六阿哥下药的人,是佟妃的前大宫女绿芍,这才只降了位份,让佟妃禁足终身。算是给了圣母皇太后和佟家的面子。
“皇上,无论此事是何人所为,都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宫中,不可有天花。”太皇太后道。
康熙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扶起阮酒酒。
“朕必会严查。无论是何身份,凡参与其中之人,朕绝不留他性命。”康熙眼中的愤怒,不比阮酒酒的少。
无论是儿子,还是天花,都是康熙不能容忍有人触碰的地方。
康熙带着阮酒酒,着急的往永和宫赶去。
钮祜禄妃送太皇太后和太后回慈宁宫,其他嫔妃们自觉的噤声,削弱自身的存在感。
太子满脸担忧,但是他知道自己年幼,又是晚辈,不能插言。
“保成恭送乌库玛嬷,皇玛嬷。”太子目送太皇太后、太后离开后,他坐上自己的轿辇,回毓庆宫去。
之后,才是嫔妃们结伴离去。
大阿哥回到惠嫔身边:“额娘,四弟会没事的吧。”
“后宫中的事,你身为皇阿哥,不应该去浪费心神过问。你的任务是,念好书,练好武,让皇上看重你。”惠嫔道。
大阿哥辩驳道:“额娘,儿子关心的不是后宫,是儿子的弟弟。”
“保清,四阿哥是你的弟弟,也是你的竞争对手。永和宫的太监过来时,不是说了,天花痘痂并没有触碰到四阿哥。你对额娘说话,就是这样的态度?尚书房的师父,是这样教你学问和孝道的?”惠嫔严厉的看着大阿哥。
大阿哥低下头:“是儿子语气急切了。”
“你刚回宫。宫外将你养的天真,不知宫中的残酷。就拿今日之事看,你担心四阿哥。其实,他和德妃才是这场祸事的最大受益者。佟妃与德妃互为死敌,虽然佟妃如今被禁足,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被恩赦。佟妃一日不死,德妃一日不安。此次,佟妃行差踏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德妃的后顾之忧,就此被消除。”惠嫔道。
“谁知道德妃在此事中有没有推动。棋行险招,博一场完胜局,付出些代价也值得。”惠嫔道。
大阿哥看着惠嫔,忽然觉得对自己慈爱无比的额娘,是这样的陌生冷酷。
“若是额娘遇到这样的事情,会让儿子陷入险境吗?哪怕早有防备。”大阿哥问道。
惠嫔脸色一变:“自然不会。你是额娘唯一的儿子,比额娘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额娘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那德妃娘娘对四弟,一定也是一样的心。”大阿哥道。
“你长大了。你说的不错,是额娘想偏了。等真相查明,额娘派人去告诉你结果。”惠嫔道。
大阿哥憨厚的挠了挠头:“额娘。”
“咱们娘俩儿,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额娘很欣慰你能坚定自己的想法。大阿哥会成为你汗阿玛最优秀的皇子,是不是?”惠嫔笑道。
大阿哥立即挺胸抬头,自信道:“当然。”
直到西苑的嫔妃们都走完了,乌雅·威武才从柳树后走出来。
“这位公公,我想问一下,方才是出什么事了?皇上和德妃娘娘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乌雅·威武拿出二两银子,塞给打扫看台的太监。
太监一眼认出了他,忙推开他塞银子的手:“原来是乌雅大人。您收好。不过是一句打听,用不着用不着。”
“公公打扫看台辛苦,今儿又是过节,就当是我祝公公佳节快乐,请您吃几个粽子。”乌雅·威武道。
太监眉开眼笑的没有再挡,让乌雅·威武成功的把银子,塞到了手里。
“奴才谢过乌雅大人了。要说这消息,和乌雅大人也有点儿关系,您站好了,听完先别着急。”太监道。
乌雅·威武嘴唇发干,他道:“好。公公请说。”
“佟妃找来天花痘痂,让人半路拦住四阿哥,想要加害四阿哥。”太监道。
乌雅·威武深呼吸几下,他脑子嗡嗡的,但是人在外面,他不能出事。
“乌雅大人莫担心,伺候四阿哥的人,及时把人拦住了,没碰到四阿哥。太医也去检查了,四阿哥身体健康。就是,宫里这回得大换血了。”太监加快语速道。
“四阿哥没事?”乌雅·威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道。
“没事。”太监确定道。
“好,那就好。多谢公公告知。我还得回营里去,就先走了。”乌雅·威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