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威武也在不久后,得知这个消息。
在家里练儿子,让乌雅·博启扛着石墩练臂力的乌雅·威武,听了后,哈哈大笑。
“今天暂时不用练了,明早再继续。走,陪阿玛去喝酒。叫上你额娘。”乌雅·威武畅快的仰天大笑。
乌雅·博启下值的时候,宫里还没有出事。
乌雅·威武黑着脸回来,他和乌雅夫人只以为是今天赛龙舟没有赢,丢了面子,所以生气。
乌雅·博启摸不明白他阿玛的心思,但是不用对着月光练臂力,就是大好事儿。
“好,儿子这就去请额娘。”乌雅·博启道。
“把你媳妇儿也一起叫上。是一家人的喜事儿,当然要一起开心。”乌雅·威武道。
乌雅·博启不明就里,但是听话的去叫人。
乌雅·威武全程只喝酒,乌雅夫人和乌雅·博启问他为了什么开心,他嘴严的不说。
等晚上,乌雅·威武和乌雅夫人歇下时。
乌雅夫人吹灭外屋的蜡烛,举着另一个蜡烛,走到里屋。
“你回来时心情不好,还去族里发了好大一通火,回来又让博启练功夫。我问你,是不说娘娘或者阿哥遇到事儿了?”乌雅夫人敏锐道。
乌雅·威武揽着老妻的胳膊,呜咽的竟然哭了出来。
前因后果也在哭声中,一点儿不少的说给了乌雅夫人听。
乌雅夫人听到佟妃要用天花加害四阿哥时,拍着乌雅·威武背的手,直接扯碎了乌雅·威武的里衣。
乌雅·威武的后背,被从窗户穿过来的风,吹的脊背发凉,寒毛直竖。
“明日,我给我娘家写一份信。沾娘娘的光可以,但是也要给娘娘出力。如今咱们两家虽然不显,但是子嗣尚在成长。在四阿哥和六阿哥出宫建府前,务必要培养出来几个得用的,能让阿哥们使唤的人手。”乌雅夫人霸气道。
“夫人睿智,夫人眼光长远,夫人说的是。”乌雅·威武道。
“就寝吧。明日找一队殡乐人,临时在佟府附近租一个院子,吹一天唢呐。”乌雅夫人道。
在佟国维府前吹唢呐,他们家如今的地位,还不敢这么做。
但是,在旁边租个院子,在院子里吹,膈应膈应人,谁也不能说什么。
“夫人高啊。”乌雅·威武佩服道。
“就寝吧。你这一肚子肥肉,明儿和博启一起练。上阵父子兵,你比佟国维年纪还小,他能上战场,你未尝没有机会。我的男人,不比谁差。”乌雅夫人道。
乌雅·威武被乌雅夫人夸的豪气万丈:“年底前,为夫一定再升官职,给夫人涨涨面子。”
永和宫里,入夜后,阮酒酒和康熙没有那么多话说。
两个人,一个给胤禛说故事,一个给胤禛哼着摇篮曲,把胤禛美的不行。
胤禛睡在两人中间,鼓着小肚子,睡的美滋滋。
然而,等天没亮胤禛被尿憋醒时,他发现自己的位置变了。
汗阿玛搂着额娘睡,他被挪到了床的最里面。
胤禛不高兴的鼓起脸,恰巧康熙也醒了。
康熙要准备洗漱更衣,去上早朝。
胤禛气哼哼的看着康熙,眼里满是抗议。
康熙淡然的对胤禛挑挑眉:“你额娘喜欢枕着朕的胳膊入睡。朕把你挪到里面去,你有什么意见?”
胤禛没脾气了:“没意见。”
父爱如山,高大伟岸。汗阿玛胡编乱造,欺负小孩儿,真是一把好手。
“你怎么醒了?”康熙问道。
“我要尿尿。”胤禛被他的老父亲气的,差点儿忘了。
“汗阿玛,胤禛要憋不出了。”胤禛脸色一变。
康熙惊的后背冒汗,尿床可不行。
“梁九功,快抱着四阿哥去小解。跑快点。”康熙把儿子扔给了梁九功。
胤禛一脸无辜的看着梁九功,梁九功稳稳抱住他:“四阿哥您忍忍,奴才跑的很快的。”
放完水后,胤禛舒服的回到屋里,康熙也换上了威严的龙袍。
“汗阿玛慢走。”胤禛说完以后,爬上了床,趴在阮酒酒旁边就睡下了。
康熙撩开半垂的床帘,看到胤禛躺在阮酒酒边上,睡姿规矩的陷入了熟睡中。
“这混蛋小子,刚才是故意说憋不住的吧。”康熙嘴上骂着,面上笑的宠溺。
虽然一番闹腾,但康熙和胤禛都本能的放低声音和动作,没有吵醒阮酒酒。
阮酒酒感受到身边的热源,翻了个身,侧身把胤禛捞在怀里,像抱娃娃一样抱着睡。
嗯,这个娃娃抱起来,比刚才那个要的软。
阮酒酒满意的翘着唇,睡的很香甜。
庶人佟佳氏夹带天花一案,查的雷厉风行,结果很快公布于众。
随着喇嘛在承乾宫唱跳了三天,承乾宫重新打开门,让侧殿住进去嫔妃后,佟佳氏在承乾宫生活的痕迹,被全部抹去。
乌喇那拉常在端着一碗鸡肉粥,在屋里吃的很香。
“不知道皇上的避暑之行,会不会改变主意不去了。德妃娘娘好惨啊,难道这就是美人要历经的波折吗?还好我长的普通,这样躲在屋里混日子,吃好喝好,挺好的。”乌喇那拉常在道。
伺候她的宫女,也是胸无大志的,主仆两人倒是相宜。
“是啊。为四阿哥挡了布老虎的那个小太监,当天晚上就发了天花,太医院给灌了药,但是没用,三天后就病死了。”宫女道。
“诶,好端端的一条命。”乌喇那拉感慨一声,继续吃着桌上的汤包。
这是宫里的常态。
宫里的宫女太监那么多,死了一个两个的,感慨一声,主子们的日子还是继续安好的过着。唯有奴才们,感怀自身,心里难受一会儿,然后机械沉默的干着活。
“怀恩,你带上严庆存的银子,还有本宫准备的一百两白银,送出宫给到他的弟弟妹妹。再去乌雅府上说一声,让他们照顾着严庆的弟弟妹妹平安长大。”阮酒酒道。
“主子仁善。有主子记挂,严庆的弟弟妹妹定能好好长大。”怀恩道。
“只盼他下辈子,别再这么苦了。”阮酒酒道。
严庆年幼父母双亡,为了拉扯弟弟妹妹活着长大,自己卖身入宫,把卖身钱给弟弟妹妹换口粮吃。进了宫以后,因为嘴笨脑子也不灵活,熬了十年,还是个普通的抬轿子太监。
钱没存上多少,盼望的日子也没等到,命就这么没了。
怀恩心有戚戚,他躬着身子倒退着退下。
出门后,怀恩默默往严庆存的碎银子里,再多放了十五两银子。
这是他攒下来的一半存款,也算是他为同是苦命人尽的一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