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鼎立来找郑建忠显然有要事,谭飞简单寒暄几句后,就知趣的离开了房间。
“手劲真大!”
站在门口的谭飞看着手背上青白相间的指痕,甩了甩手。
刚才一番较量,貌似是吃了点小亏,那严鼎立看着身体瘦削,但手部皮肤板结粗糙,手劲极大,显然在拳脚和枪械上都下过功夫。
自己这副身体则要差了些,虽然身高也达到了1米75,在这个时代也算是相对较高的个子,但肌肉素质和核心力量却只是一般,大概是因为之前在国立中央大学疏于锻炼的原因。
好在,之前黄埔军校的底子还在,只要勤加锻炼,应该能回复到一个较好的水准。
谭飞不知道的是,在屋内和郑建忠谈话的严鼎立,始终都没有把颤抖的手放上桌面。
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几件随行衣物,谭飞马上提着一个手提箱出了门,按照郑建忠的安排,自己需要立即启程前往上海,参加在上海青浦县西溪小学举办的青浦特训班。
这是民国近代史上国民政府创办的第一个大规模的培训班,与之前军统的前身“特务处”、“密查组”相比,这个培训班的规模和受重视的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特训班由委员长亲自题词,班主任由戴老板亲自担任,实际教学和日常工作,则由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和苏联“格别乌”、“克格勃”接受过专业特工训练的余乐行主持,而培训班的教员,也绝大部分是由军统所能找到的行业尖端人才。
刚走出小楼的大门,就看到马贵守在门口,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
“走吧?”马贵扔下烟头,在地上踩了几脚。
“马大哥您送我?”谭飞诧异的眨眨眼睛。
站长吩咐过,这次去青浦,消息不能向任何人泄露,轻装简从,独自去,独自回,不得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不是要回家探亲吗!送你去一趟火车站,又不耽误什么事儿!”马贵不由分说的接过手提箱,塞到后备箱里,啪的合上后盖,麻溜的钻到了司机位上。
谭飞摇摇头,只得无奈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马贵弯腰发动了汽车,猛地一踩离合,“轰隆”一声,声音大的吓人,他哈哈一笑,汽车在小楼前面潇洒的绕了一个弯,开到了大街上。
“马大哥,你这技术可以啊!”谭飞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马贵。
“咳,常开就熟了,这玩意儿没啥难的,这回你去了那边,开车开到你想吐!”马贵笑笑。
“我去哪儿找车开啊?马大哥你开玩笑了!”谭飞呵呵一笑。
“你这家伙,还装傻,”马贵斜瞟了谭飞一眼,“不就是去上海参加特种培训班吗?还瞒着我?”
“”谭飞无言。
“这种事,在别人眼里是个秘密,在我们眼里就是个屁!”马贵不屑的摇摇头,“不用说我这天天在站长面前东奔西走的,就连门口那看门的,也能猜个不离十!”
“怎么说?”谭飞看了看窗外,这南京的街景虽然破旧,但沿街叫卖、繁华热闹之处,比后世犹有过之。
“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咱们南京站就这两台破车,一进一出,就知道来了要紧人,看看轮胎承重,就知道车上坐没坐人,车窗后帘拉一边还是拉两边,就知道坐了几个人,再算算进出,什么事都摸的清清楚楚!”马贵一边唾沫横飞的说话,一边机警的扫视着车窗外面,偶尔还把头伸出去,骂一骂挡路的小贩走卒。
“马大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谭飞由衷的钦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