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事?谭兄如果你不说清楚,我很难判断。”听谭飞说的严重,薛永贵也不由得有点犹豫。
“我们在虹口区的暗线,暴露了,日本人正在虹口区挨家挨户搜查他。”谭飞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薛永贵一些实情。
“这个暗线,很重要吗?”薛永贵眨了眨眼睛。
“很重要,是王站长的同窗,并且刚刚立下了大功,刺杀了特高课的一位少佐,王站长发话了,谁能救他同学出来,他会亲自为他向戴老板请功。”
薛永贵一听,立刻沉默了下来。
谭飞微微有些失望,他其实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看看薛永贵这边能不能给自己什么惊喜,但看样子,薛永贵所谓的关系只能算是普通同学关系,碰上这种要掉脑袋的大事,就连薛永贵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薛兄弟,如果没把握也没关系,这是郑处长和王站长考虑的事情,他们都没办法,我们想不出招来也很正常,以后立功的机会有的是。”谭飞说道。
薛永贵没回话,只是低头沉思,看样子是不想放弃这个露脸的机会,谭飞暗暗摇了摇头,打算再想想别的办法,就在这时,薛永贵猛的一抬头,语气变得十分坚定:
“我有办法!”
“说!”谭飞精神一振。
“我有个亲戚,在虹口区做一点小生意,她一定会帮我。”
“薛兄弟,恕我直言,如果只是一般的亲戚,恐怕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干这种事。”谭飞盯着薛永贵的眼睛。
“别人不会,她一定会。”薛永贵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他是你的什么人?”谭飞被薛永贵坚定的神情感染了,他跟薛永贵交往时间不短了,这个人优柔寡断,很少能见到他这么肯定的确信一件事。
“她是我的养母,”薛永贵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别人不会帮我,她一定会的。”
“你的养母?”谭飞张大了嘴巴。
薛永贵居然在虹口区有一个养母,这是谭飞从未听说过的,事实上,和薛永贵这几天的交流,谭飞早已经确信他没什么隐瞒自己的东西,可谭飞显然错了,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
“确切的说,是我的后妈,就是我父亲的继室,我是她从小养大的。”薛永贵脸上的红晕仍未消散,显然这个话题让他感觉到了羞耻。
“那,确实可以,她在虹口区是做什么生意的?”谭飞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大。
“开居酒屋。”薛永贵的脸又红了一下。
经营居酒屋,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在日本,一些小的居酒屋,往往也是暗娼窑子。
谭飞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他知道,曾彻就是在一家居酒屋里刺杀了浅田余敏,可巧合的是,薛永贵的养母也在虹口区经营一家居酒屋。
不会吧?
不可能,虹口区的居酒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应该不会这么巧合,谭飞心里说。可惜之前没问王青木那间居酒屋的名字,否则现在就可以核实一下了。
“我的继母是日本人,”既然说出了秘密,薛永贵就已经不在乎说出更多,“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父亲是宣统元年留学日本的进士,他去了日本后,认识了我的继母,后来就把她带回了中国,我父亲死后,她就在虹口区经营一家居酒屋。”
“所以,这就是你加入东亚同文书院的原因?”谭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