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村长抬头看了一眼林知瑜,肺管子都气炸了。
这丫头可真行,那嘴皮子溜得就跟上膛的机关枪一样,他只说了一句,等待他的便是突突突地十几句,而且字字句句都能噎死人。
说他这个村长当的不行?
还说大喇叭比不上易水村?
这让他咋能忍呢。
陈村长冷哼一声,看向林知瑜的目光不善,“刘老太太果然没说错,老林家有个难缠的外嫁女当家做主,可不是不好惹。
我原本还以为她夸张了些,没想到她还说浅了。
咋,老林家的事儿你说了算?
你把族里的老族长放在了啥位置上了。
你们敢不承认刘桂花跟林国庆之间的娃娃亲,我就去请林家的大族长出来评理。”
大喇叭村紧挨着镇上,之前发展的确实不错,就像林知瑜说的那样红砖瓦房比比皆是,大伙的日子不说一天三顿的细白面,起码也是二米饭或者玉米面野菜饼子,比顿顿靠红薯度日的易水村不知强多少倍。
只可惜大喇叭村之前发展的那么好都是上一任村长任劳任怨给大伙谋福利,带大伙一块儿发家致富,自从上一任村长意外离世,陈村长继任以来,这大喇叭村不说往前面发展,直接退回到了最早之前。
村民们苦不堪言,最近一段时间嚷嚷着换掉他这个村长,找别人来当。
原本镇里对大喇叭村特别重视,有啥贫困补助金啊或者啥优惠政策啊都会优先考虑大喇叭村,也的确给大喇叭村开了好几年的绿灯。
就期盼着大喇叭村可以像一匹黑马一样一飞冲天,自己发展起来把周边的村子也带动起来,结果可好,大喇叭村在陈村长的带领下不仅没有一飞冲天,反而出现不断衰退趋势。
陈村长不鼓励发展本村的经济,所有的精力全放在咋跟镇上要贫困补助金上,即便大喇叭村早已经不在贫困村的范畴里了。
可这陈村长脑袋里就跟有一半的水和一半的泥似的,不动脑子还好一动脑子立马变成水泥,轴的不行,一门心思地问镇上要东要西。
镇上是大喇叭村的后仓库还是百宝箱?
王镇长被陈村长整天里追着要东西也烦的紧,他又不是陈村长的父母,就算是,按着陈村长这个要法儿,亲生父母都得烦了。
所以王镇长一看见陈村长这心里就不高兴,他千方百计地给他们村资源,帮着他们村发展,这陈村长可倒好,不上进不努力不想法子带着乡亲们致富出头,反而还依赖上了自己。
就跟黏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严格意义上来说,大喇叭村能走到今天这步跟陈村长脱不了干系。
这些陈村长会承认吗?
当然不行了,陈村长丝毫不觉得是自己不胜任当村长,他觉得自己可行了,只不过就是镇上不支持,要是把那些贫困补助金给自己,再像以前一样给大喇叭村多开开绿灯,大喇叭村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升米恩斗米仇,反正陈村长不仅恨王镇长管着管着突然不管了,还恨李光明各种截胡,觉得李光明抢了本来属于他们大喇叭村的资源。
一点儿不看自己都干了些啥。
听到陈村长要请林家的大族长出来,李光明眉头紧锁,他声音有些沉,“我是一村之长,我们村的事情由我处理,你请林家族长过来干啥?”
陈村长现在一门心思全在咋给易水村找事儿干,压根儿听不进去,他脸上甚至有些不屑。
“你错了,娃娃亲这事儿是林家的家事儿,这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规矩,人家想咋办该咋办,你这个村长还真不好使,管不着!”
李光明抿了抿唇,这就是农村,固有传统思想还刻在骨子里,有啥事儿还指望着族长处理,不知道现在是啥年代了,那可都有法律管着的,岂能是一个所谓的族长想咋着就咋着的。
林知瑜却是不怕的,陈村长不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了吗?
索性就闹个底朝天好了。
她就是这性子,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谁跟她炸刺她得把刺拔出来才行。
王镇长却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太丢脸!
他想拦了一下陈镇长,奈何根本拦不住,这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说去易水村找林家族长。
他没办法,只能跟着跑一趟,看着陈村长别把事情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