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香原本以为马耀阳跟马母闹腾过了,又累了一天,应该没什么心思再折磨她。
但她还是低估了马耀阳不要脸的程度。
马耀阳在马母那儿受了气,回到屋里,二话不说,扬起手对着姚香的脸就打了一巴掌。
姚香被一巴掌扇到了床上,嘴角都流了血,马耀阳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反而还十分兴奋。
这便是马耀阳。
在外头人五人六的,跟那些狐朋狗友称兄道弟,对他们这好那好,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拿媳妇儿跟孩子撒气。
这是马家遗传下来的,马耀阳这一点随马母。
马母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是马彪的亲姐姐,对马父非打即骂,从来不把马父当人看。
马父才三十多一点儿,人就没了。
当初姚香跟马耀阳相处的时候,就觉得马母有些不对劲儿。
但当时被爱情蒙蔽了脑袋,铁了心地想嫁给马耀阳。
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忽略了那些重要的点。
她满心欢喜地以为,嫁给喜欢的人,结婚之后相夫教子,孝顺婆婆,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儿。
直到结了婚生了孩子,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有些人到底是人是鬼,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只有相处很久之后,才能看清楚对方的真实嘴脸。
姚香从床上爬起来,一声不吭,她了解马耀阳,她越是反抗越是炸刺,他便越来劲儿。
任由着他打几下,他觉得没意思,自己就收手了。
马耀阳看着低眉顺眼,不言不语的女人,果然停了手,十分嫌弃地擦了擦手,看到姚香脸上巴掌大的水泡印子,他拧着眉头问道,“你这脸怎么回事儿?嫌自己不够丑,故意弄的?”
最开始,马耀阳觉得姚香长得不错,身段也好,他还挺满意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姚香越长越丑。
以前那脸白的跟白玉一样,如今蜡黄蜡黄的,脸上长满了黑黑的斑点,像极了流浪的疯狗。
还有姚香以前的身材算不是凹凸有致,但该丰满的地方还比较丰满。
现在像个干木柴,看着就倒胃口。
马耀阳搞不懂,“我真邪门,家里不缺你吃不缺你喝,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德性?
我那些个哥们弟兄的媳妇儿,哪个不比你好看,我记得还有个从农村来的,居然也比你漂亮好几分。
一个女人,脸蛋身材,至少得占一样吧?
你一样不占就算了,还故意把脸搞成这个鬼样子,你想干什么,故意让我难看么?”
姚香依旧没吭声。
她说什么呢?
马耀阳只看到了她变丑了,根本不在乎她为什么会变丑。
她常年在家里劳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休息的时候,除了腌酱菜,伺候一家老小,还要忍受马母一天到晚的挖苦。
还有马耀阳时不时的折磨。
手上长满了冻疮,如今脸也被烫伤了,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怪物,跟结婚之前相比完全是两个人。
她也才二十二岁,难道她不想美不想打扮吗?
没有钱,她什么也干不了。
马耀阳过去踹了姚香一脚,姚香摔在了地上,骨头磕到水泥地面上就是一股钻心的疼。
姚香没忍住,眼泪都掉了下来。
马耀阳烦躁道,“你他妈哭什么哭,是嫌我最近太顺当,诚心给也添堵是不是!
老子问你话呢,到底怎么把脸搞成了那个鬼样子。”
姚香开口,“妈用滚烫的茶水泼的。”
气氛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马耀阳知道自己那个妈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找麻烦。
平时他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哪儿承想,她竟然拿热水泼。
也太没分寸了些。
要是把姚香的脸弄花了,以后看到膈应的不是他吗?
马耀阳指责道,“我了解她,她不会无缘无故发这么大脾气,肯定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她生气了。
再有,她朝你泼热水,你为什么不躲开呢。
你要是及时躲开了,不就没这事儿了。
出了事儿不反省自己,只知道怪别人。
你可真是个没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