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下,安德森便抬起脑袋,面无表情地看向面前的这对父子。
真奇怪,明明他们也算是有血缘关系,但不知为何,三人除了发色眸色大差不差之外,相貌上就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了。
克洛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弗朗西斯和埃德蒙,相比较之下,还是安德森长的更好看。
弗朗西斯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小小姐说的什么话?我们喊安德森回来,说白了也是对血脉的眷恋。”
“不论如何,安德森身上都流着弗朗西斯家的血,落叶尚知道归根,更别说人了。”
闻言,克洛伊笑了声:“你说的倒是好听,那为什么当初我把他带走的时候,你一点动作都没有呢?”
这话一出,弗朗西斯的表情又有一瞬间的崩盘。
他弯了弯腰,讪讪道:“这……小小姐将人带走,哪有我们插手的份……”
“我看你们敢的很呐。”克洛伊手指点着座椅扶手,脑袋微弯,“连始祖庄园都敢往里面塞人,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
“咔哒。”
不远处一名侍从不小心摔碎了手边的瓷瓶,在寂静的大殿中,声响格外明显。
弗朗西斯立刻站起来,怒骂道:“毛手毛脚,怎么办的事!”
那侍从立刻跪在地上:“家主饶命!”
“废物!没看到小小姐在这吗?!要是惊扰了小小姐你也别想活了!”弗朗西斯把那人骂了一通,叫人把这侍从拉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秦怀北他们都懵了一瞬。
想说什么,但还未开口,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按住了。
秦怀北愣了愣,垂首一看,发现是克洛伊。
对方连身子都没动,就只是用手按住了他。
秦怀北意识到什么,继续坐那不动了。
这边,弗朗西斯把人教训了一通,这便重新坐了下来,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对着克洛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点头哈腰道:
“实在不好意思,这些下人手脚不麻利,惊扰了小小姐。”
克洛伊心说她连根汗毛都没被吓到,还需要这秃头来对着她嘘寒问暖?
对戏,谁不会啊?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把身边的安德森往前推了推:
“去,你和他说清楚。”
弗朗西斯没想到原本一直在前面出头的克洛伊会突然把人推出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所措。
他抬起眼,正好撞进安德森晦涩的翠绿色眼眸中,竟然有一瞬间被吓了一跳。
这幼崽的眼神……凶的可怕。
弗朗西斯一时间被震慑住了,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前方的安德森开了口:
“公爵大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急于把我叫回来,但如果只是为了继承人,我的意见是,您的这位大公子,尚有恢复的可能。”
这句话落下,原本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埃德蒙缓缓抬起了头。
安德森和自己的这位兄长对上了视线。
也就是这个时候,克洛伊他们才能看清楚这位从第一军校休学回来的弗朗西斯家大公子。
几个月不见,这家伙看上去萎靡了不少。
丹尼尔凑到秦怀北耳边:“他是不是肾虚?”
秦怀北:“……别瞎说。”
虽然确实像。
埃德蒙的面色十分憔悴,手脚都是断的,虽然能看出来那些地方有修复过的痕迹,但很明显埃德蒙自己不愿继续动起来。
脸色灰败,嘴唇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