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木门被骑兵一脚踹开。
只听内室里头一阵骚动,没过多久便走出来一个缠着被单,胡子拉碴的男人。
男子起先嘟囔着,正欲张嘴骂娘,一看来者身着铠甲,差点没当场吓尿。
“军爷……您这是来我家做什么?”他连忙走到一旁穿上自己的内袍,又认真地套了件外褂,这才堆着笑脸,走上前来向来者示好。
“别啰嗦!”士兵似乎对男子的示好不为所动,鄙夷地看了看自己的同胞一眼。
他环顾着屋内的陈设,顺手拿起一个陶罐把玩了起来,随后便不耐烦地说道:“大王有令,现要围剿叛匪,特令各村上交军粮!”
男子一听,愣在了原地,他的婆娘倒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她估计是听到了外屋的谈话,一听到又要交粮,心下一急,便现了身。
“军爷,前段时间不是刚收过一波粮食,怎么又要收了?”妇人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问道。
士兵闻言,脸上表情顿时凶狠了起来,他眼一斜,手一往腰刀上一放,大声呵斥起来。
“要你们管?这是大王的命令!你敢不服从?”
说完,他又对着可怜的两夫妻怒吼了几句,大意就是违抗大王命令必须治罪不得好死之类的话,吓得两夫妻立刻好言好语地求饶。
此刻屋内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男子连忙给自己的妻子使了个眼色,命她回到内屋。
士兵见状,倒也不慌不忙,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对着男子说道:“所以,你是交,还是不交呢?”
他的眼神时不时朝内屋瞟去,手上又使了使劲,把刀握得更紧了。
“我交!我交!”男子担心他伤及妻儿,连忙跪地求饶,说着,他便往门外走去,“军爷,咱家的粮食都在下层的仓库里了,我这就带您过去。”
士兵听到这番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将刀往鞘里一插,双手负在背后,大阔步地朝门外走去。
只见男子在下层卖力的搬着粮食,而士兵见对方还在忙活着,偷偷从这户人家的马厩里顺了些粮草,给他的马儿填填肚子。
男人也只能装作没看见,将一身的怨气发泄在扛粮食上。
这时,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士兵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当即冲到前面去,对着马上的人点头哈腰起来。
“氐甸将军,小的又给您征收到了好多粮食,您看。”说罢,他指了指正在粮仓里搬东西的男人。
氐甸听到后点了点头。
“把这个人也带走吧,”他抬起马鞭,指了指背对着他的那个男人,朝他身后的骑兵们说道:“大王的新命令,人和粮,我们都要!”
“是!”众人一拥而上,将男子强行掳走,又把他搬出来的粮食全都放到后头的运粮车上,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
男子疯狂挣扎,却耐不住人多势众。
走之前,他绝望地看了眼自己的家。
氐甸骑着马,走到了士兵面前,扔下一颗果子。
士兵见状,双眼顿时放起了光来。
“谢谢将军!小人谢谢将军!”说罢,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抠起陷在泥地里的疯人果,揣入了自己怀中。
“趁现在还早,好好享用这些难得的东西吧!”氐甸轻蔑地笑了笑,又纵马朝大部队的方向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