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方出现了一队骑兵,正朝他们张弓搭箭。
氐甸抬头看了看,估计了他们大概的人数。
也不过二三百人,竟敢如此嚣张!
他心里蹭地升腾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什么埋伏!不过是群负隅顽抗的残兵,有什么好怕的!”他朝当余吼道,拔出佩刀示意其闭嘴。
这时,前方的骑兵队突然大笑嘲讽起氐甸来。
“原来这叛军领头的家伙,也不过如此!”
“十万人碰上三百人,都不敢冲过来打!”
“怕不是吓得要投降了!”
一顿笑声此起彼伏,笑得氐甸后槽牙咯咯响。
他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群人当场荡平。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冲上去剁碎这帮杂种!”氐甸向身后的大军下令,抬手一挥后,便身先士卒冲向前头。
那三百骑兵看到大军冲来后,仿佛害怕极了,纷纷调转马头朝后跑去。
氐甸也穷追不舍,继续率人追赶。
“大将军,小心敌方有诈,汉人擅用兵法,狡诈至极。现在敢这么公然挑衅,说不定身后有埋伏在等着我们!”当余见形势不太对劲,又拽着氐甸的缰绳劝阻道。
“你懂个屁!这区区三百人,我率大军前去追赶,还不是手到擒来!”氐甸愤怒地抄起马鞭,抽了下当余的手。
但他也有些犹豫了,骑行速度慢了下来。
这时,一支冷箭嗖地穿过,射中氐甸的左肩。
原来是刚才逃走的三百人,见身后大军放慢了速度,又找了个制高点,站稳队形后朝叛军放箭,并在上头大笑不止。
氐甸见他们肆无忌惮的样子,彻底被点燃了怒火。
此刻无论什么话他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里只有如何剿灭眼前这群嚣张的骑兵。
“嗯——啊!”他忍着痛,一咬牙,徒手拔出了嵌在胳膊里的箭支,当场掰断。
随后他又举起佩刀,指向前方的高地。
“有能生擒这些人的,封百夫长;取下首级的,一个人头一万钱!”
此言一出,身后众人纷纷士气高涨,卯足全力朝前方追击。
“大将军,您忘了出兵前大祭司的建议吗!他断言汉军粮食撑不过数日,我们甚至无需率军深入,只要在外头包围,便可……啊!”
当余的头颅突然被氐甸一刀劈下。
“懦夫所为!你怕不是与这帮家伙在暗中勾结,阻碍我的行军计划!”氐甸睁着猩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这位昔日的部下。
“副将当余,多次扰乱军心,疑似通敌,现已被我依军法处斩。如再有像他这样的,立斩不赦!”
其他人看到这个情形,也不敢后撤,全军朝着那队骑兵退去的方向追赶。
不知不觉,氐甸的军队已经来到了博南山脚下,进入到了刘据设计的包围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