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近几日没有下雨,虽然经过风吹日晒,但是纸上的字迹稍加辨认还是能看清的。
待他读完上面的内容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其实就是数日前王融派人在附近地区发的通告,上面宣扬了滇王尝羌如何如何的软弱无能,而自己将在俞元县某位祭司的扶持下成为新的滇王,脱离汉朝的压迫,重塑新的秩序。
一看到这,刘据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气是因为正如尝羌所猜测的那样,这个王融果然和当地祭司有勾结。
笑是因为王融这人身为汉人,又当着汉朝的官,却说着这些胡话。
果然是疯了。
“殿下,我们在附近也发现了类似的东西。”一名骑兵上前禀告道,并递上一叠泛黄的麻纸。
刘据快速的逐页扫过,都是一样的内容。
“这便是滇相王融与当地祭司勾结叛乱的铁证。”他举起这叠纸说道,随后又将它们收入怀中。
这时,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似乎在观察着他们。
“什么人?!”一旁的将士连忙冲过去将来人制服,并带到了刘据面前。
原来是个农妇。
只见她的脸上挂着惊恐的表情,头上还沾着几粒草屑,指甲缝里还嵌着些泥。
还不停用手比划着什么,嘴里说着刘据听不懂的话。
“她在说什么?”刘据侧过身朝身后的将士问道,举起马鞭指向农妇。
队伍中倒是有懂得滇地语言的人。
“殿下,她说她的男人前几日被抓走充军了,见我们也骑着马带着武器,还以为是她男人回来了,但又不敢轻易靠近,因此伏在草丛中辨认着人。”一名骑兵说道。
刘据闻言,心下了然。
“告诉她,我们既不是来抓人的,也不是来还人的,我们是来救人的。”他看向农妇,只见对方眼中充满了恐惧。
“她的男人想必是被王融的叛军抓走了,而孤就是来平定叛乱,还滇地一片安宁的。”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个农妇的丈夫此刻应该在博南山,与自己手下的将士们对战。
他可能还活着,也可能死在了包围圈里。
刘据一想到这,心里百感交集。
他看到手下和农妇用滇语交流了一会,后者随即便向自己磕了几个响头。
“别磕了别磕了——”刘据连忙让人把她扶起,“不如问问她,这滇池县里的人都去哪了。”
那名骑兵转向农妇,向她转述了刘据的意思。
农妇听到这话后,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随后便激动地比划了起来,嗓门都高了八调。
刘据听到她在那叽里呱啦,不由得感到头大。
“殿下,她说昨晚滇池县里的库房起火,城里的百姓都朝东边逃去了,有一小部分人在这村里有亲友,就跑过来投奔了。”
“那城里的官吏、士卒都去了哪?”
骑兵又对着农妇盘问起来。
“她说她不知道,前几天城里的将军还来村里征粮拿人呢,今天就毫无消息了。”
“可知滇池县库房为何起火?”
“这……恐怕得要问那些逃难过来的人了。”
刘据眼前一亮,他差点就忘了这茬。
“快前去引路,带孤去见见他们!”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滇池县这几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