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们已经出了这条山道,快要到郡府了。”前方一名探路的士兵回来报道。
尝羌点了点头,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神色略显紧张。
他还是第一次带兵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也不知道太子有没有袭取成功。
尝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命令身后将士抓紧赶路。
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接应上刘据。
就在这四千人的队伍向前急行时,前方出现了几十名骑兵。
“大王!前方有动静!”
尝羌立刻警觉起来。
不过他一看来者是汉军的模样,便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剑。
“滇王,太子命我等守候在此,接应您来。”其中一人说道。
尝羌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了起来:“如今滇池县内的情况如何了?”
对方眉头一紧,又正了正身形。
“如今太子殿下已经率人进入了滇池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情况有变,我们得从西南门进去,至于为何如此……一会滇王您进去看就知道了……”
“唔。”尝羌应了一声,心下存疑,但随即便跟着这些骑兵向滇池县出发。
随着他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眼前出现了一幅令他毕生难忘的画面:
昔日的益州郡郡府,此刻已成半壁焦土,部分建筑甚至被烧得只剩下几根黑漆漆的柱子,在那艰难地撑起顶盖,使它们不至于倒下。
“这……怎么会变成这样?!”尝羌大惊失色,心痛不已。
“叛军得知主力被公孙将军消灭,大将氐甸战死,焚毁库房后便逃之夭夭了。”刘据不知何时出现了在了他的身后。
“殿下!”尝羌见到太子,立刻下马行礼,双眼布满血丝,悲愤地喊道:“王融那个叛徒何在?”
他恨不得将这个家伙碎尸万段。
“孤在率人扑灭大火之后,在全城进行地毯式搜索,有将士在郡府中发现了他的尸体,为胸部中刀而亡。”刘据叹了口气,“这么说来,纵火烧城的另有其人。”
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张麻纸上的字,恍然大悟。
“尝羌,你可知俞元县一个叫滇吾的祭司?”刘据转过头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后,尝羌瞬愣了一下,“殿下是从何得知此人的?”
刘据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麻纸,丢给尝羌看。
“原来是他……怪不得……”
“怎么说?”刘据看到尝羌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惊恐,疑惑地问道。
“滇吾这人……是我们滇国前任大祭司。他深受我父王信任,但后来犯了重罪,又与我政见不合,父王去世后,我立刻将他贬去了俞元县,并夺去大祭司的职务。”
尝羌说起此人,脸上止不住的嫌弃与厌恶。
“是什么重罪?”刘据好奇地问道。
“正如殿下所知,滇国与身毒一直有贸易往来。但自从我父王上位之后,他主张武力扩张,对于商贸外交等事一概不理,而时任大祭司的滇吾为了迎合他的政见,做出了一些泯灭人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