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小卒竖起食指,放在对方的嘴边,又朝营账外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才转过头来继续说道。
“你也是胆子大!小心被人听到,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啪!”牛哥一听不耐烦了起来,一逼兜朝小卒头上拍去,“废话少说,快给你牛哥讲讲。”
“唔……”小卒吃痛地揉了揉脑门,缩了缩脖子,继续讲了起来。
“你们这是不知道呐,听几个兄弟说,太子带着二十来人逃了回来,差点没死在路上。”
“二十来人其他人呢”
“还不是死在了那个叫身毒的鬼地方!”
“好家伙,这么凶险!”牛哥瞪大了眼睛,脑袋里在算着这些死的有七十个还是九十个。
“你说,朝廷派了那么多人来修这个山道,结果也没派上啥用场,咱们在这流血流汗,岂不是亏死。”
“嗐,别这么说。”另一个士兵晃动着大锅,插了句嘴,“好歹咱们也不是被白嫖的苦役,有钱拿不就成了。”
“呵呵。”小卒摇了摇头,“你这就想得天真了,如果没有之前那些破事,咱们或许早就回去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原定停留现在的军饷可还不如修路发的钱高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士卒们沉默了,他们在低头思考着这个小卒口中的话。
小卒说得没错,王融叛乱之时,留给劳工和将士们的口粮就已经紧巴巴的了。
虽然在博南山大战之后,刘据已经通过征收、抽调的方式运输来了一部分粮草,但是毕竟资源有限,加上凭空多出来了十万张吃饭的嘴,刘据等人再怎么善于精算,也只能减少支出,这导致士卒们颇有些不满的情绪。
再加上不巧赶上了西南地区的雨季,连日的暴雨也使得他们回归中原的计划遥遥无期。
小卒这番话,彻底勾起了人们心中的压抑与不甘。
“就是,你说得对!我看啊,这什么狗屁山道就是上头为了邀功修建的。大老远跑来这,根本不考虑咱们这些人的死活。”
“太子也搞不定身毒那边的事情,还连累了我们苦守在这,图个球!”
“没错!”
营帐内的气氛瞬间推动到了极点。
这时,小卒说了一句话,“凭啥咱们就在这守着苦日子,淋着大雨,咱不干了还不行吗!”
“不干了!”
众人纷纷应道。
“牛哥,你怎么说!”小卒转头看向了已经吃上了饭的同袍,推了他一下。
“啊唔……干嘛呢”牛哥嘴里塞着一大团麦饭,含糊不清地说道。
“兄弟们想干件大事,你老人家带不带头”小卒眯起眼睛,咧着嘴说道。
“啥大事,还有你牛哥干不成的干!”
牛哥说罢,又从锅里舀了一大勺麦饭。
“吃!唔……吃饱了才有力气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