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醒了刘据,也为滞留在这滇地上的十来万人带来了一条新的道路。
滇池县外。
“殿下,您确定了真的要这么做?!”公孙贺瞳孔放大,看向自己的外甥。
“嗯。”
“这条路,可从未有人走过啊!”
“孤有信心,况且正因从未走过,一旦成功,也是名垂千古的壮举。”
刘据刻意没有说剩下的那半句话。
一旦失败,也将尸骨无存,尽化作飞灰。
“再过两个月,我们就可以……”公孙贺依旧不死心,劝着刘据。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大军,咽了口口水。
刘据摇了摇头。
就算回去,又能如何,不过是虚度了两个多月的光阴,自己最终也只是修建了条博南道,和身毒之间的官方商贸路线还没打通,就只是些民间个人的通商往来,赚不了大钱。
他要做的是大事。
刘据想通了,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他不甘就此沉沦,等待命运的审判。
哪怕前路变故横生,他也要一赌到底!
“吁——”刘据勒了勒缰绳,示意身下的马儿安静下来。
“好朋友,别急,等到了那边,有的是你驰骋纵横的时候。”他拍打着战马,轻声说道。
公孙贺见状,倒也不再说什么。
他向来是皇后和太子那边的人,领头人去哪,他便跟去哪,是福是祸就看老天给不给面子了。
公孙贺咬了咬牙,示意身后大军起身。
“全军听令!从今日起,我们不在滇地驻留,而是挥师南下,去走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刘据转过身去,朝将士们大声宣告着。
“正如诸位所知,近日滇地暴雨连绵,通向汉中郡的道路迟迟无法修复,因此我们才在这停留了这么久!”
众将士站在前方,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位太子。
“与其在这苦守两个月,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刘据在这几日里构想出了一条惊天动地的路线。
“我们从即日起出发前往博南山,沿着博南道进入身毒国北部,再转头北上,穿过大夏,直达西域!”
此言一出,全军哗然。
此前从来没有人走过这样一条路,也没有人知道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
但是刘据作为熟悉地理的现代人,他全都知道。
从东亚大陆沿着西南方向经过一些小国之后,便是身毒,也就是如今的印度。
在那里,他不会逗留太久,只是借道北上。
路上的军资武备,他也准备采用奔袭劫掠的方式来获取,边拿边走。
否则这么长的路线,仅靠一个小小的益州郡,根本就实现不了长线供给。
更何况中间还搁着个结下了梁子的身毒国。
刘据想起此前的惨痛经历,暗暗咬了牙,脑中浮现出了身毒王那肥硕又愚蠢的形象。
他不会对这个国家客气。
如果身毒国的那些城市乖乖拿出酒肉犒劳他的军队,他便秋毫无犯,拿好物资便拍拍屁股走人。
可如果胆敢反抗,休怪他身后的大军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