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月听着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不由得用手捂住了自己两只无辜躺枪的耳朵。
等到熊瑞将剑完全拔出,整头熊已经大汗淋漓,不顾形象地坐倒在地。
硕大的体型顿时让整个地面都为之一震。
白清月沉默地捡起地上的星月剑,撕开衣摆上的布条,轻轻擦拭剑身上的血。
熊瑞虚弱地喘着气,看着她擦宝贝似的擦拭着手里的剑,沉默半晌,开口道:“为什么?”
白清月动作一顿,没多久又继续重复手上的事情:“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会对魔地如此执着?”
回想起之前看到的,熊瑞忍不住开口问。
它本来不太喜欢去管人类的闲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它打从心底的好奇。
白清月垂下眼睑,手上的动作未停,一下一下重复着擦拭的动作,语气平静无比:“你有想要杀死,或者想要取代的人吗?”
熊瑞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从我出生,就一直住在这里。除了偶尔来此的人类修士,还有那几条臭蛇跟兔子,我很少跟外界接触。”
而外界的人,大多都是过客,见过即相识,更谈不上恨不恨了。
“但我有。”
白清月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它。
“不管日夜如何变化,四季如何更替,都想取代的人。”
即便对方从未在意过。
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不过没关系,她会戳瞎他的双眼,让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人,彻彻底底地做到无视,反正他也不需要。
这股翻腾的,在几十年前便已埋下种子。
随着日月更替,早已破芽而出,茁壮成长,长出苍翠绿叶。
以前的她,妄想取而代之。
现在的她,却不再想成为他。
相反,她要弑而杀之。
让他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看着自己的生命是如何在痛苦中一点一点消散。
见她眼底渐渐又浮现出那抹熟悉的杀意,熊瑞连忙打住:“好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多半是什么血海深仇。
它多问也不过徒增伤痛罢了。
白清月眼底的情绪收的很快,快到让熊瑞不禁怀疑刚刚是错觉。
她很会隐藏情绪,也善于隐忍,如果不是它碰巧将她心底的杀意挑起,她估计也不会轻易暴露出来。
事实上,白清月并不是个会受仇恨蒙蔽驱使的人。
相反,她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仇恨不会让她失去本心,只会成为她力量的源泉。
日日鞭策着她,驱动着她向前迈进。
那张脸她只要稍微一想便能清楚地回忆出来。
每次修炼遇到瓶颈,她都会想起他。
因为他的出现,她瓶颈总是突破地格外迅速,无一例外。
换种角度而言,她还要感谢闲云真人。
要不是她,她还不一定能突破这瓶颈。
白清月看着手心,微微勾起唇。
就在刚刚和熊瑞的战斗中,她晋升了。
成功结婴。
迈入了自己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门槛。
阿呆和阿白还待在熊瑞的山洞里,有些犹豫和踟蹰地前后挪动。
“你怎么还不走?”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阿呆和阿白对视一眼,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