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李山水还来不及高兴,剑痴阿四突然问道:“听说,令妹的剑法,是你教的?”
李山水一怔,不明白剑痴前辈是什么意思,当下也只能谦虚的答道:“贫道才疏学浅,也只是稍微指点,大多都是舍妹自己琢磨…”
“磨”字刚出口,阿四突然一拳轰出,下一刻,李山水整个身躯横飞出去。
“砰…”
他不染纤尘的道袍连人带衣服直接砸入墙壁之中,镶嵌进去。
但是,去势不减,嵌进墙壁之后,就像人形穿墙机,直接穿墙而过,横穿过数丈街道,砸在对面一家民居的屋顶,砸断几根房梁,瓦片等掉落一地。
“是你教的就对了,教的什么玩意,还沾沾自喜,以为老子夸你呀!”阿四呸了一口。
“下次揍他,就问:上次你说,你想跟我师妹双修?嗯,就这样问。”阿四自语道。
嗯?
江小白吃惊,师兄竟连下次揍人的借口都想好了?
他看向此刻在街道对面狼狈爬起来的李山水,一时间为他默哀了三秒,而深谙人情世故的江小白明白,此刻应该有掌声,但是鼓掌的似乎有些太高调,恐大舅子以后给我穿小鞋。
他搜肠刮肚,最终朝着阿四竖起大拇指,道:“师兄果然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厉害。”
岂料,李芙蓉此刻却微微皱眉,道:“不妥,小白你这词用在此处,有些不符,师父这应该叫…叫…高山…不是高山,叫高瞻远瞩,对,就是高瞻远瞩,最贴切。”
江小白一时间惊为天人,无形马屁,最为致命,只是你李芙蓉人设是不是有些问题?不应该是脾气暴躁敢打敢杀的拼命三娘类型么,这么变得如此世俗溜须拍马?
更何况,李山水是你亲哥呀,你如此落井下石,真的好吗?
微微一思索,他当即明白了其中门道,应该是师兄揍得多了,被打服了。
有位古人曾经说过,媳妇娶回家,一般都先打几顿,立立规矩,看来这话,一点不假,嗯,古人诚不欺我。
这个时候,街道对面,李山水刚刚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陡然感觉自己被一只大手抓住衣襟,顿时一惊。
“当家的,快来,你看这道士,就是他砸我们家屋顶,大雪天不在家陪媳妇睡觉,你砸我家屋顶,是甚道理,莫不是嫉妒老娘长得美?”
说话之人,却是一个五大三粗,水桶腰的壮妇,横眉瞪眼,说话间牙缝中还夹杂着一根劫后余生的青菜叶子,甚至还有一股大蒜味直冲李山水的面门。
李山水,堂堂逍遥山道教祖庭一山掌教,高高在上,哪怕到了帝都,女帝赵苏盈也给他三分面子,可是,这面对民间悍妇,可就捉襟见肘,给他整不会了。
“大娘,有话好说,你先放手…”李山水急忙开口道。
“谁是你大娘?会不会说话,放手?放手你跑了咋办?”那壮妇却是一口大蒜味,怼到了李山水的面前,但见金刚怒目,竟然有些莫名的威势。
尼玛!
李山水差点呕吐,却强装镇定。
“那大姐,大姐你放手好不好,砸坏了屋顶,我给你赔钱,我赔钱。”李山水道。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这小道士,都可以做我儿子了,竟然还有脸叫我大姐?”那壮妇这般说。
李山水有些凌乱,难道天下女人,都是这般不讲道理的吗?
呸,死肥婆。
李山水腹诽了一句,抬眼,却看见那壮妇眼神不善的盯着他,问道:“你刚才,在心底骂我了?”
李山水一惊,果然高手在民间,立刻开口道:“没有,绝对没有,怎么可能骂您?”
“哼,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前街那个小浪蹄子,心里骂我的时候,就是你这幅表情。”壮妇道。
李山水不想跟他纠缠,索性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壮妇,道:“这是给你修屋顶的钱,莫要纠缠我!”
“你…你凶我?”那壮妇一听,怒了,朝着屋里喊道:“当家的,快出来,这道士竟然凶我!”
李山水一个头两个大,颇感无奈。
此时,那屋内走出一个汉子,却是陪笑着拉起自己的媳妇,半哄半拉的将媳妇拽进屋,道:“娘子,人家赔钱就算了,左右是个不懂事的小道士,他这磕巴样,指定娶不到媳妇,估摸着他刚才听墙根,一时气愤不过才失手弄坏我们家房梁…”
磕巴样?指定娶不到媳妇?听墙根?
我李山水竟沦落到这般地步了么。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好想一剑砍了这两个刁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