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似懂非懂的点头,
“希望如此吧,那我去给您找衣裳,那件水粉色可好?”
“太鲜嫩了,拿那件墨绿色吧。”
“好。”
阿彩领命后,去衣柜里取衣服,洛蓝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些感慨,她整天躲在这香月楼里,除了干坐着就是弹曲取悦别人,一点忙帮不上,可怎么办呢?
她便换上那件墨绿色长裙,提示阿采将面前的半透明纱缦放下后,便让她去请人了。
一会功夫,便有一位翩翩少年来到屋内,隔着纱缦,他抱拳行礼,
“蓝梦姑娘,在下凌峰,自小喜欢听琴谱曲,做生意时路过宜兰县,听说香月楼有位蓝梦姑娘所弹之曲可以让人摒弃烦恼,静下心弦,便想着来欣赏一番,刚刚听了姑娘一曲,觉得浑身舒爽,忍不住单点一曲,请蓝梦姑娘不要介意凌某人的唐突。”
如此彬彬有礼之人,让洛蓝对他的好感增加几分。
她红唇轻启,缓声开口,
“公子言重了,今天为公子谱一曲《故梦》,可好?”
“悉听尊便……”
言落,凌峰在她对面坐下,一双俊眼透过纱缦,向里望去。
洛蓝微微颌笑,手指在琴上轻抚,一曲悠扬的音乐从指尖流出,瞬间在整间屋子里弥漫。
对面坐着的凌公子眼神微眯,对纱缦后面的洛蓝,没有一丝轻浮之意。
他只是静静的听着这首曲子,神情淡漠中又带着几丝好奇。
一曲琵琶几世语,道尽人间几多愁。
当洛蓝的手指勾下最后一根琴弦时,一曲结束,凌公子轻轻的舒了口气。
这声喘息,让人听了便可知对面是个有心事的人。
人家花了一千两银子,却只听到了她的一首曲子,洛蓝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她轻声询问,
“公子可有心事?”
凌公子刚欲起身离开,她的问话,让他愣了一下,他随即坐回原处,苦恼的摇头,
“有些闲事,比较烦闷,今日听到蓝梦姑娘的曲子,心情似乎舒解开许多,如果蓝梦姑娘肯赏脸,明日我还来,可好?”
明天还要花一千两银子来听她弹曲?
她不禁哑然,看来对面这位凌公子不是心情不好,是脑袋不太好使吧。
家里有多少银子,能让他出来这般挥霍啊?
想到这,她轻声劝慰道:
“好曲听过一遍,留着回味便可,一直出高价来听,伤财伤神,大可不必。”
她这话一出,对面的人愣了一下,随即眼神迷离的看向她,
“别人都巴不得客人多来几次,恨不得将客人兜里的银子掏光,蓝梦姑娘却想着为我省银子,怪不得别人说你与众不同,你真是与众不同啊。”
洛蓝眉头轻挑,咧嘴笑道:
“凌公子也算是与众不同,而且看起来家境殷实,换作旁边人,断断不会花一千两来听一首曲子的。”
“我爱听曲,尤其从蓝梦姑娘的纤纤玉指中弹奏出的曲子,让人听了神情舒爽,郁积在心里多年的苦闷,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开解了一般,看来这一千两花的值了,只是可惜,在我的国家,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之谈曲畅聊之人。”
他这番有感有发的话,让洛蓝发现了端倪,她诧异的问道:
“你不是大宁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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