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梗着脖子争辩,气得方世清再回头找皮鞭。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发誓今天非要抽死家贼不可,还要千刀万刮那个始作俑者。
她正要喝令家丁下去拿人,方世铂急了。
“姐,你能不能总是欺负姐夫?”他大喊大叫。
“如果不是姐夫,我们家早就被山匪攻破了,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成了山匪的压寨夫人……”
“世铂!”
方世铂出言无状,方世怡急忙制止。
方世清怒极而笑,“让他说,这个白眼狼,枉费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到头来我还不及一个外人。”
“我不是白眼狼,姐夫也不是外人。”
方世铂哭着争辩。
“我拿父亲的水晶球,是因为姐夫说水晶球能让我们的先生重见光明,先生对我们不仅有授业之恩,他更象我们的另一个父亲。”
“所以,我一定要帮他。”
“即使父亲怪罪我也不怕。他身为父亲,一年到头有几天在家?曾经好好陪过我几天?哼,我不恨他已经给很给他面子了,拿他一个水晶球怎么了?”
方世清和方世怡双双被震惊了。
她们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弟弟,小小年纪心里藏了这么重的心事。犹其是方世清,她都觉得自己为弟弟付出了自己所有。
可是到头来发现自己所有的付出,并不能代表所有。
这些年父亲外出频繁,鲜有在家。大家都忽略了弟弟的感受,以为只要让他吃饱、穿暖、不受人欺负就行。
原来他心里渴盼父爱。
原来他尊敬先生,不仅是因为他是先生,而是当他为父。自从孔方到了方家,又日日粘着孔方。
方世清一直以为是孔方故意亲近方世铂,以达到自己在方家立足的目的。
半年来她冷眼旁观,对孔方是越来越憎恶。
谁曾想其实是方世铂粘他。而他一直在默默承担着一个长辈的角色,让方世铂心理上获得安感。
“世铂!”
方世怡眼圈泛红,将他搂入怀里。
“你说姐夫要让先生重见光明?他要怎么做?水晶球有用吗?”
方世铂点头又摇头。
“是姐夫亲口说的。至于有没有用,只能等他做出来才知道。”
“他要做什么出来?”
“眼镜。”方世铂比划着。
“姐夫说用水晶做成眼镜,让先生戴上,先生的眼睛就能看见东西,不用再趴到书本上看书了。”
“眼镜?!”
姐妹相视一眼,皆摇头。她们没听说过,更没见过。
“切,就凭他,能将水晶做成眼镜?”方世清嗤之以鼻。
“姐……”方世怡嗔道。
“或许他真能呢?”
“你懂个屁!”方世清转身离开。
方世铂赶紧拉上方世怡,“二姐,大姐又要去欺负姐夫了,我们去看看。”
方世怡示意他稍安勿燥。
“放心,大姐不是去欺负姐夫。”
“再说了,若是大姐真欺负姐夫了,你能干什么?”
“除了看热闹,你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不如留下来,好好吃早餐。”
方世怡爱怜地将一块糕点塞他嘴里。